聂远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顿时一泻千里,他肩膀一耷,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找我妹夫,他,他在里面。”
中年男子脸上露出茫然之色,“你妹夫是谁?”
“是,是邬县令,庆高的县令大人。”
中年男子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原来是邬大人的亲眷,进来吧,大人在里头。”
聂远连连点头,浑身都轻松起来。
半个时辰后。
邬安宁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道,“谁让你过来的?”
他一想到方才那些同僚看自己的暧昧眼神便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的男子。
聂远却是淡定了许多,那人果然没有骗他。
只要当着众人的面,妹夫不敢对自己太过无理,早知道,他方才便不只顾着喝酒吃肉了。
“妹夫,”他打了个酒嗝,“我找你们找了好久啊,”聂远一脸委屈,“妹妹前些日子只说自己嫁了人,给家里的老子娘寄了点银子,我娘听了,哪里放心得下,每日长吁短叹的,我这个当儿子的就义不容辞了,当下便与两个朋友结伴而来。”
“哎,要不是人家告诉我,我都不知妹妹生了两个孩子,不行,”他大腿一拍,“我这做舅舅的,怎么也不能空着手去见外甥,停车,停车,我要去买东西。”
邬安宁看着聂远装模作样几乎鼻子都要气歪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用了,你外甥好好的,不需你去看了,你住在哪里,我让人给你去收拾东西,明日便回去吧,也省得你娘在家担心。”
聂远眼珠子一转,那本就少得可怜的智商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那怎么行,怎么也要见一见外甥,将来要是看到舅舅都不认识,会被人笑话的,还有妹妹,她离家好几年了,我也要瞧瞧她好不好,回去也好与爹娘说起。”
邬安宁的忍耐在这一刻达到了极限,“谁说妾室的兄弟是我孩子的舅舅了?来人——”
他低声叫着人,车外立马有人应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邬安宁便看了聂远一眼,“送送这位聂老爷,轻着点,莫要让聂老爷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