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将那东西举起,“吸在一起了。”
陆长风点头,是吸在一处了,他不瞎。
胡半仙得意地将那小东西往桌上一扔,眯着眼道,“原来是这个,这回有大热闹瞧了。”
说着,端起桌上的茶便喝了起来,只喝了一口,又将茶杯放下,呸了两声,道,“陆小子,让你家丫头给我备两坛子好酒。”
陆长风只想将眼前的糟老头子一把扔到大街上去,他动了动嘴唇,从后槽牙挤出一个好字来。
胡半仙这才满意地点头,“好吧,算你还有点眼力见,我与你说啊,这东西不是别的,就是铁。”
陆长风呼吸都急促起来,他捏紧了手里的东西,“先生确定?真是铁?”
胡半仙瞪他,“我怎么会弄错,我告诉你,这东西光看是看不出的,得用这个——”
他将那个铁疙瘩一样黑色的东西递给陆长风,“此物乃铁石,也是从番人手里得的,这东西看着没啥用处,却有一个妙处。”
他说到这里,又卖起了关子,“你猜是什么妙处?”
陆长风极配合地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胡半仙砸吧着嘴,嘿嘿笑道,“只要是铁的物件,都会与之相吸,我告诉你,这东西也是我婆娘让人送给我的,哎,那时候我年轻……”
他手舞足蹈地说起自己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陆长风却像是被人定在了当场。
竟然是铁。
庆高可没有铁矿在朝廷报备,也就是说,有人在私自开采铁矿。
他不期然想到邬安宁的履历,年年评优,却死活坐在这个荒凉的小地方不挪窝,这一坐便是十年。
自杀的何通判,来不及递出去的消息,所有的线都连成了一片,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