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闹闹看着自己那张牙舞爪的字迹,机灵地躲到了他娘身后。
林素儿看着陆长风手里的字条,也哭笑不得。
“割袍断义”四个大字尤为刺眼,林素儿的目光落到儿子那断了一截的衣袖上,嘴角再次抽了抽。
她看了眼黑脸的陆长风,笑着起了身,“你们父子有话好好说,我去看看丫丫。”
不顾陆闹闹幼小无助又可怜的目光,施施然走了。
她才走出屋里,便听到陆闹闹一声变了调的“娘——”
她好笑地摇了摇头,儿子还是要交给父亲管教,她啊,还去找丫丫玩好了。
只是在看到丫丫枕头底下的那一封信的时候,林素儿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将还含着一泡泪正在抄书的陆闹闹揪了起来。
“来,闹闹,跟娘说说,你打算去哪里找你的亲生爹娘,还有丫丫的压岁钱,你都藏到哪里去了?”
陆闹闹捂着耳朵,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他错了,真的。
且说陆闹闹被他爹娘男女混和教育之后,彻底熄了去找亲生爹娘的念头。
八岁的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什么事闷在心里可以,可若是白纸黑字落下实证,那就真是傻子了。
当他长大,打下一片大好家业,成为陆家的当家家主时,这一条便写进了儿孙教育的范本里。
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的陆闹闹虽已经不是拖着鼻涕的毛孩子,却仍笼罩在他父亲那座不可超越的大山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