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梁清凤将所有的信都看完了。她的眼睛也哭肿了。
印倪慌手慌脚地给她擦泪,打趣道,“喂,你今日难道是泪做的不成,待会出去被人瞧见了,旁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
梁王府失势,印倪怕梁清凤被府里的下人慢待,平日里对她极其尊重,便是印夫人也对这个媳妇格外青眼,外头的人谁不赞一声印府仁义。
若是梁清凤哭肿了眼,确实会让人多想。
梁清凤破涕为笑,她像刚出嫁那年一般窝在印倪怀里撒娇,“你怎么这样,这么多年过去,什么都不与我说。”
印倪抚摸着她的头,笑着为自己解释,“你当年一副要与清源郡主划清界限的模样,我哪里敢摸老虎的屁股。”
“你说谁是老虎?”
“我是老虎,我是公老虎,你是母老虎,哎哎哎,谋杀亲夫啦。”
“你还敢瞎说,看我不收拾你。”
夫妻俩闹够了,梁清凤靠在印倪的怀里,笑着道,“姐姐说明年开春要带着闹闹回一趟京城,也不知道闹闹多高了,我这个姨妈还没给他做过衣裳,哎呀,长命锁这些东西都要做起来……”
她掰着手指头,一一数着给孩子的见面礼。
印倪等她说完,问道,“你真放下了?”
梁清凤仰着头看他,“我早就不怪她了,是,是我没脸见她,”她有些低落地道,“当年因为我的缘故,姐姐的孩子差点没能保住,我,我吓坏了,我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我。”
“你这个傻子,”印倪笑了起来,“推倒清源郡主的明明是那楚陆氏,与你又有什么干系,我居然没想到你是在意这个。”
当年她拒绝见清源郡主,后来又受了惊,肚子里的孩子不安稳,他怕她出意外,不敢再将陆府的消息递到她跟前来。
可他坚信他的小妻子总有一日能想明白,这才背着她与清源郡主那头联系,没想到,倒是自己想岔了,白白浪费了这些年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