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将人送至四合院时,钟子书道了谢,还拿了银子付车费,老板没收,斟酌半响,有些为难的开口:“客官能否听老朽一言?”
钟子书一愣,沉默片刻,道:“老板请说。”
老板叹息了两声,道:“公子莫非就没想过,连普通百姓都能认出您的身份,何况那位对您心心念念的神君呢?”
钟子书未曾抬头,可衣袖下的手指却紧紧攥起。有些事,不是不懂,是不愿深想。
老板继续道:“客官,有时候,有些人,若是真的放手了,可就是这一辈子的事了。”
“客官,您为何不直面一下自己的心,给自己一个选择呢?”
“客官,您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您若是走了,那位神君,熬不过这个冬季的。”老板眸中似有泪光闪烁,却不再继续说了,驾着马车朝着来时的路返回。
颜仓溟没有跟着去,他心里清楚,除非钟子书心甘情愿。否则,他永远都没办法召回他的师尊。
似乎又过回了那个萎靡不振的日子,酒一壶一壶的喝,小木人一个又一个的刻。
旬离身在灯中,眼看心爱之人深陷泥潭,却无能为力。这让他,不忍的同时又开始痛恨和自责。
自从回了四合院,钟子书就没敢回那个曾经他们待过的房间。
是,他脑海中突然就有他们的记忆了。
左手上的戒指,他怎么都拔不下来,往事历历在目,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他自己都可以身临其境了。甚至,能感知到放出旬离的情绪递进,就好像,那个人真的就是他一样。
但理智始终压抑着他,钟子书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是钟子书,而非旬离。
他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颜仓溟爱的那个人,也不是他。
老板回来的时候,颜仓溟已经不在了,房间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许久,桌上的热茶也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