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那些裹挟着恶意的言论,就连寄到公司的恐吓信、线下活动现场被人破坏、被推搡泼水的事情,也时常有之。
他不是不难过,但久而久之,也不便放在心上。如果身边的人因此远离了自己,才是让秦淮罹受打击的导火索。
像席邵白这样的态度,什么也没说,更不可能背后推自己一把,已经再好不过了。
自己现在没有任何代表作,别人有这种怀疑,也不奇怪。
不过也正因如此,让他对那些愿意相信自己的人,怀有格外的感激。
在这样的情形下,还有人坚定不移地信任着自己的人品,本身就是件需要感谢的事情。
他沉下心来,思绪很快已回到工作上。
今天这场戏……有些特殊。
这是剧本相对前期的一场戏。
天欲雪化身少年形态,用慕雪的名义同沈谌相识,那时他的记忆尚未完全归位,并不像彻底恢复后那样游刃有余,对人世间的一草一木都不含有分毫感情。
主角团路过一个小镇,在怪事不断的山脚下暂居。谁知怪事的背后牵涉出另一桩秘闻,也因此引出此间近百年前的一桩灭门惨案。
慕雪作为曾经的亲临者,受到了刺激,被拉进了幻境,困在过去的身体里。
也无可避免地,被沈谌发现了端倪。
这一段是沈谌对他单方面的质问。
血淋淋的伤疤骤然被揭开,慕雪心慌意乱,也在沈谌面前露出了更多把柄。
所以从气场上来说,他是有点吃亏的,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压下去。
秦淮的妆造已经基本完成,他睁开眼帘,撞入视线里的就是一张失魂落魄的脸。
他的妆整体看起来很素,几乎看不出来什么化过妆的痕迹,唯一的艳色是脸颊、眼下的血迹。
在这样一张苍白的脸上,那片殷红反而显得格外扎人,如果忽略凌乱的散发,简直像个吸人精血的妖怪了。
他心里觉得好笑,看那边席邵白还需要些时间,于是随手拿起手机,对镜拍了张,发给段忱。
那边没有任何反应,可能是在忙。
秦淮只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平日里他的眼梢是温柔有情致的,现在视角上被更延长了些,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即使不刻意做表情,看起来也是冰冷的。
只是这份冷淡被面上的脏污中和了,格外狼狈,遮去了大半张脸。
正好,不破不立。
抛开那些裹挟着恶意的言论,就连寄到公司的恐吓信、线下活动现场被人破坏、被推搡泼水的事情,也时常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