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会儿,估计就看不清路了。
他想先去门外吹会儿风,再叫个车。这样冷风一激,说不定能清醒过来。
但天色很黑,秦淮少看了一级台阶,一个趔趄就摔了下去。
他以为自己要摔一跤,胡乱地伸出双手,想抓住点什么东西,却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臂。
夜风掠过,冷得沁人心脾。
段忱定定看着他,身上的味道很淡,是浅浅的草药香气,不明显,但很好闻。
“你……”
秦淮想抬起头看他,但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眼帘也愈发沉重,睁着都困难。
他就这样竭力掀起眼帘,往上看人。
“你是不是喝中药了?”
段忱把他搂得更稳当,刚想说什么,目光却骤然一冷,看向旁侧把视线落到自己身上的人:“有事?”
虽语调无甚起伏,但尾音荡在清凌凌的夜空中,仿佛能听出几分不善。
黑暗中,有一个人影正慢慢地走出来。
席邵白薄唇紧抿成一道线,眸光却清冷得像从一幅水墨画中摹出来的影子,道。
“他喝醉了。”
第二十九章 喝酒还是吃醋
席邵白从一室光亮里出来,身后的灯光像橘色的膏体,用白毫软笔尖挑开了晕到水里,柔柔地在一汪夜色中摇曳开来。
他今天穿了件深浅色拼接的白上衣,眉宇间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好像画卷中的一点雪色,疏朗又含了点人间烟火的味道。
是秦淮一向喜欢的风格,喜欢的长相。
段忱这样想着,心里忽然就沉了下去,如临大敌似的。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看着这样一个简直是比照着秦淮审美长的人,出现在两人面前,就很不是滋味。
其实段忱很清楚,他能确认的一点,只是秦淮不喜欢自己。
但对方的性向究竟是单还是双,他并没有定论。
再过一会儿,估计就看不清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