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既并没拥有一副好性格,又不是粘人的类型,自然,也不会像猫这种可爱的动物。
不过想必,段忱抱来的那只猫,接近的是他心目中的自己。
秦淮虽从未将这种好奇表现出来过,但对于自己在爱人心中的模样,还是十分在意。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隐隐期待起来。
他又喝了口橙汁,隔着一层白雾望着对方清隽的眉目,忽然笑道:“段忱,我好像有点醉了。”
“醉橙汁了吗?还是醉水?”
因为明天有场重头戏的缘故,他们草草地以橙汁代酒,若是桌子上还能再寻出种饮料,也只能是水了。
秦淮借着这点儿若即若离的醉意,大大方方地隔雾观美人。他彷如尚在梦里,纤长睫毛轻轻一颤:“醉你,不行吗?”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等不到回应,便觉有些困倦。刚趴下去,就枕在一个人的胳膊上,被轻轻把下巴抬了回来。
段忱扶着他,目光里多了某种危险的意味:“回去睡。”
“就趴一会儿。明天是早场戏,我睡不了多久的。”
秦淮又趴了回去,好像全不在意此时的处境。他侧着脸,想要认真地瞧向身前的人。
只是这些天过于劳累,他眼帘微微开阖着,清丽的眸子里现出显而易见的困倦来——像只性情温顺的小动物释放着信任讯号,愈是天真,愈有妖气。
段忱心尖如落了片白羽,看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柔抚上去,为他顺一顺毛。
“阿淮。”声音打着颤,好比落到水面的一片花瓣,晕头转向地打着转。
秦淮含糊地应声,下一刻,他被打横抱了起来。
那人抱着他,臂弯安稳得好似钢筋铁铸,比世上一切言语承诺都更富安全感。秦淮闭上眼睛,宛如小憩在一个美好的梦里:“你喜欢什么样的我?”
身下一片松软,像是被捧着从一个云端上,小心地放入了另一个云端里。他睁开眼帘,看向床边的人。
段忱蹲下来,捉住他乱动的手,塞回被衾里。看到秦淮仍在望着自己,掖被角的动作一顿。
他拂开对方面庞边的碎发:“我喜欢发光的你。”
做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在不知不觉中,他的万丈光芒,也会播洒到更多迷茫的人身上。
秦淮眼睛小亮了一下,真如灿然的星辰:“明早我拍戏,你会看吗?”
他裹着被子,骨碌碌转了下,把自己拉进雪白的被衾里。
“因为我想让你看看,工作时候的秦淮。”
他觉得自己既并没拥有一副好性格,又不是粘人的类型,自然,也不会像猫这种可爱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