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拿他跟段换东西的,无论你有什么想法,都给我忍着。事成之后,他归你。但你要是敢坏我的事,我就送你去见雷尔夫。”
雷尔夫是谁?
但不用知道得很清楚,仅从卡森的反应中就能猜出个大致,不是死人,就是求死不得的人。
乔的声音还和刚才一样温和,但秦淮明显感觉到掐住自己的手僵了下,随即松开了。沙沙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很快,应该是卡森坐回去时发生的动静。
车厢内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寂,反倒是之前从未开过口的乔,声音又响了起来。他说话很慢,语声平缓,带着引诱的意味,无形之中,又充满威胁。
“装睡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也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们吧。”
秦淮心中一凛,倏地睁开眼睛,恰好望见乔正对着自己露出个得体的笑容。他心跳得很快,像被用力攥住了,突突地直跳:“你要段忱做什么?”
“我让你问,但没说我要回答啊。”乔似乎没把他当个活物看,说话并不避讳,微微笑道,“大人之间的事情,小朋友不要过问太多。有时候知道的多了,也会成为灾难。”
秦淮盯着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人从身后扯着肩膀锁在了怀里,一块柔软的东西捂住了口鼻,奇香四溢。
一道泛着冷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到地方了。”
秦淮挣扎的几下,都如棉花磕在钢铁上。他腰窝处被肘弯之类的部位狠狠重击了下,身体瞬间酥麻起来,与此同时,异香蔓延着钻入口鼻。
他意识还是清醒的,但身体一软,倒了下去,仿佛成了没有生命的布娃娃,手脚使不上半点儿力气。
黑暗中身体的感受被无限放大,愈加真实,意识断续之间,他感觉自己被人绑起来,装进了个黑咕隆咚的大箱子里。
箱子被放到地面,那应该是条铺了碎石子的小路,颠簸着,间或磕到拐角,轱辘敲击地面发出碰撞声,时不时撞得他肩角酸痛。
一路拖行,终于到了目的地。有人把箱子拎起来,拖上了长长的楼梯。
在他腹腔恶心得快要吐出来时,忽然又像倒垃圾一般被从箱子里倒出来,半死不活地摔在地上。
秦淮额前的碎发被汗打湿了,面上也满是虚汗。他好不容易使自己适应屋内的光线——昏暗一片,像灰沉沉天气被遮住的坟地,让人从心底生出悲观来。
他用力咬了下手背,咬得出了血,那种昏沉的感觉才散去了些,但四肢依然没有力气。
房间刻意布置成压抑的基调,墙壁空空,没有打任何一扇窗户,也许是怕人看见外面的景象。附近环境非常安静,不是远离居住区,就是个偏僻的地方。
沉闷、逼仄。
这种环境,也更容易折磨人的神经,事半功倍。他猛然觉得有点冷,抱紧自己后,又想到了段忱。
他们想做什么?
出于某种不好的预感,秦淮的心沉了下去,一瞬间想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在更早的时候,就已依据多年习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真真实实地体会到这些涌过来的压力,又不能不害怕。
莫陌他们会不会有事?
“我是要拿他跟段换东西的,无论你有什么想法,都给我忍着。事成之后,他归你。但你要是敢坏我的事,我就送你去见雷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