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夜色的掩饰,段忱的脸色显得更阴沉了些。他不作声地站在两人身前,还保持着控制住苏应的姿势,那道视线却冷冽得如同抽出鞘见血封喉的利刃,正毫不客气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秦淮注意到苏应的手腕儿红了一圈,忙轻喊道:“段忱!”
段忱的视线落入她稍微掏出来一点的东西上,通体小巧,又乌漆嘛黑的,明显不是什么危害性的物质。
他神色并没因此放松下来,不动声色间已转换了位置,站到秦淮的面前。段忱紧紧盯着她的动势,声音如掷入寒天雪地的冰块儿一样冷凉:“你想做什么?”
“我我……”苏应一咬牙,“那里装的是录音笔!不是我,是你姑姑要杀秦淮!”
段忱面色一下子变了。
然而有个人更快地拉住了他。秦淮的目光也落到那物件上,只是心里还充满不解:“她就算要记恨,也应该恨的是你父母,充其量再加上一个你。杀我……”
这个信息来得太震撼,秦淮闻言一怔,旋即放缓了语气,轻声问道:“你确定吗?这样的事情,不是能随便说的。”
苏应仿佛有点虚脱,攥住了那东西不放手:“都在这里。你们可以现在听,也可以等把它送到警察局作为物证后,再相信我。”
段忱没应,严峻的神情也未因此有所和缓,他从这段话中听出了对方的某些想法,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问道:“所以,你现在不打算报警。”
苏应一愣,身体如筛糠一样抖个不止,牙齿也打着寒战,从体内歇斯底里的恐惧中透出点儿恨意:“我还有家人在她手上。”
绑架?段云婧居然疯狂至此了?
秦淮听到后呼吸一滞,他斟酌着语句,抬头看向挡在自己身前的人。
“假如你说的是真的。”段忱也放慢了语速,但或许是习惯使然,他这样的眼神依旧让苏应有着极大压力,“你应该去报警。多耽误一分时间,你的家人就多一分危险。”
他心里已泛上一阵不悦,只是碍于秦淮还在,没有直截了当地表现出来。
发生这种事情,不报警,却偏偏找上秦淮,是想做什么?无论她有什么目的,在段忱这里都是无法容忍的。
苏应不看他,径直看向秦淮,声音微微有些虚浮:“因为我、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既然是不情之请,就没有提出来的必要了。”段忱冷冷地打断了她,眼底没有半分波澜起伏,漆黑分明,仿若倒映着深不见底的凉意,“他帮不了你什么,也没义务帮你做这种危险的事。”
左右,不过是想让秦淮帮她演一场戏。
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种以自身安全为代价的戏码,不该拿去请求任何人的配合。
苏应眼神黯淡了些,依旧看着秦淮的方向,却不敢直视他的视线,似乎是不想从中看到失望神色:“我知道。我马上就会去报警,我是想请你请你帮我拖延一下。”
“可这个录音笔,不能作为你没有弄虚作假的证据。”段忱静静注视着她,“而且我无从知道,你是不是已和段云婧串通好,要把我们引入局中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会再让你受伤
话里话外,除了不信任的意味在,还充斥着淡淡的谴责。
借着夜色的掩饰,段忱的脸色显得更阴沉了些。他不作声地站在两人身前,还保持着控制住苏应的姿势,那道视线却冷冽得如同抽出鞘见血封喉的利刃,正毫不客气地打量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