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想着,眼尾也不自觉提了一提,唇轻轻掀起,手上的动作倒是放松很多,全是心情愉悦的象征,只是自己还不知道:“要不明年?”
段忱定定地瞧他,眼底仿佛漆黑的银汉骤然划过绚烂流星,溅起细碎笑意,却不言语。
秦淮没等到回复,暗忖自己是不是过于心急。也许只他一个人惦记着早些把这桩“大事”提上日程,这样着急忙慌说出来,要让段忱笑话了。
“那后年?”秦淮试探地推后了一点儿,在心里飞快算起他的档期。
他是个比较注重仪式感的人,所以既然要结,就得预留出点儿空闲时间出来,总不能正拍着戏时草率跑出来领个证。
然而还没盘算清楚,段忱就绷不住笑了出来,一边单手勾住他的肩颈,低下头蹭着温热柔软的肌肤:“算来算去,怎么还算回去了?”
“秦老师,想从你那里要个名分来,可真是比哄你早睡还难。”
针对秦淮需要温习剧本的情况,尤其是分析这些关系还要补充其他资料的时候,困难级别翻倍。段忱腾出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挨着秦淮贴紧了些,语声闷闷:“我和猫是最次要的。”
秦淮闻言忍俊不禁地看向他,几乎是顷刻间,就想象到了一人一猫寂寞到掉毛的情形。或许到那时候,段总还会幽怨地抱住豆腐,喃喃地谴责说,你爹不要我们了。
“别乱说。”秦淮轻声为它辩解,“豆腐一点儿也不粘人。”
虽然在这个季节里,它是真的很爱掉毛。
段忱恨得牙根儿痒痒,握住他的手腕狠挠了几下手心,然后坐享其成了一个笑到无力招架、软倒在自己怀里的秦淮:“你知道,春天是什么季节吗?”
“是万物复苏,哎……”秦淮躺在对方膝盖上,双手腕子都被捉起并拢住了,他无奈地蹙拢起眉宇,示意段忱放开,“今年也行,你快放开我。”
他今天下午就要进组了,不敢这个时候乱来,于是轻瞪对方一眼,展示自己的威严。
段忱果然依言松开手,但转念又想到了秦淮进组的事情,轴住了:“我和你在直播试镜那一天的剧情,正片里面会有吗?”
“……”
秦淮认真想了一想:“全部相同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应该会有类似镜头吧。”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段忱的视线一沉,顿时哭笑不得:“这只是个伪吻戏。你真要不放心,干脆跟过去得了。”
这本是玩笑的话,谁知段忱当真考量了下言语之间的可行性,点了点头:“我今天正好有空,那下午我送你过去,顺便看看陆鸣潜。”
这个理由委实提得好。
看望弟弟,可谓是顺便中的顺便了。
即使秦淮知道他对陆鸣潜的事情不过多干涉,且段家习惯一向是放养式教育,也不觉失笑。
他下午要拍摄的剧情本就临近大结局了,剧情更是在原本清水的底子上又狠狠过滤了一瓢,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弟弟平白要遭受深渊审视,以及来自自己亲哥“视察”的压力,一时紧张,就ng了。
几次三番下来,相西然终于喊了停,而甫一结束,陆鸣潜就垂头丧气地跑去休息室调整状态了。
也许是有拖累秦淮陪自己重演三次的这层心理负担在,陆鸣潜待了好一会儿,都没出来。
他这样想着,眼尾也不自觉提了一提,唇轻轻掀起,手上的动作倒是放松很多,全是心情愉悦的象征,只是自己还不知道:“要不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