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清楚, 穆斐并不是什么无脑之人。从昨晚看到他的第一面起,对方就把有关他们的所有疑惑埋在了心底,只要他不动对方就权当没有看见绝不会主动挑破窗户纸。说不定就算他说了, 也要装傻充愣。
想到这里,越棋钰不免对穆斐素未谋面的养父母有了些怨言与感谢之意。其它复杂的情绪暂且不提, 就说眼下。
为了给岁安堂报仇,穆斐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快速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不说,还抛下脸面逞强说了出来只为博得一个渺茫的可能。
为什么呢?
越棋钰不明白。不过比起这些,他现在还有一个更加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
“既然阿斐会把我们的样貌相似归结在血缘这个猜测上, 还颇有把握, 那应该可以说明你是残留着一点小时候的记忆。”
越棋钰用苦恼的口吻道:“只是, 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是私生子呢?我好像并没有在你面前表现出什么攻击性和暗示吧?”
穆斐缩着脑袋不肯抬头。
太尴尬了。
他今天就不应该睁眼, 不应该踏出房间门一步, 不应该同意越棋钰的邀请而是自己走回来,就算被人抓了都比在车里面对越棋钰要来的轻松自在。
他为什么要长嘴?为什么不能有一双擅长打洞的爪子,让他可以原地刨坑把自己埋掉?
穆斐脑袋嗡鸣声不断,刚才由自己亲口说出的话和越棋钰的笑在脑海里不断重复播放,臊的他恨不得把那段记忆直接从脑海里挖掉。尤其是在听了越棋钰的疑惑后,他就更没有勇气抬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