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偌川根本回答不上来。
他连忙抱住方霖的腰,低头靠在脖颈。
方霖见他一声不吭的样子,像是在抱着自己撒娇,不准再说以前那些足以让他面红耳赤的事。
方霖想,要是等纪偌川恢复记忆,一定要他多聊点过去那些往事。
纪偌川不光觉得不好意思,心里冒出很复杂的情绪,让他恨不得堵上方霖的嘴,或是压着他,让他的嘴里蹦不出一句整话来。可纪偌川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方霖一定不会轻易接受他。除非他马上恢复记忆,以最完整的自己面对他。
方霖被他抱了会儿,这才说:“但这件事只有我们俩知道……要是被人问起,还是得说说其他人都知道的,我再想想……”
他说在大学时,他们俩形影不离,过节放假,也总是结伴外出。
有时候看完电影,出来抓娃娃都能抓一下午,就是收获铢两分寸,他们也能乐此不疲。
方霖:“对了,我想起来,有一次社团活动是做义卖活动,你一个人搬了好几个箱子,一路上也不说,等回去路上才发现你的脚背蹭破了皮……”
纪偌川:“蹭破皮而已。”
方霖:“你把右脚抬起来。”
纪偌川连忙脱掉拖鞋,拎起脚去看,这才发现脚背上,沿着脚趾根有一道疤痕。
痕迹很淡,像是一道极细的月牙。
方霖说:“现在看不出来,可当时把我们都吓坏了。义卖当天烈日当头,你就像跟水里捞出来那样,脚上也全是汗。我怕汗水感染你的伤口,和社长连夜送你去医院。大概是年轻身体好吧,甚至没有缝线,上了药休息两天就自愈了。”
纪偌川看那伤痕看了久了,甚至都看不出有多严重,放在镜头前,恐怕观众都看不到。
他抬起头问:“当时肯定吓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