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灯光落下,他忽然发现,就这么一天的时间,纪偌川整个人看起来都恢复得很快,嘴唇也没有刚看到时的微肿,只是后脑勺上的纱布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方霖还不敢完全松懈,除非医生允许纪偌川出院,不然纪偌川依旧是个病人。
上一次纪偌川住院,方霖负责陪夜,这次也是如此。
隔帘将他们俩重新围在一起。
好在白天睡过一觉,晚上方霖精神奕奕,熬一晚上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而纪偌川服用半片安眠药,此刻正睡得很沉。
每隔半小时,方霖都要抬起头去看一眼纪偌川的状态。
看他睡得好不好,会不会头疼而不舒服。
但纪偌川一直很安稳地睡着,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而且,纪偌川总是向着方霖方向保持侧睡,也依然伸长着手,似乎就等着方霖躺上去的样子。
方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上次纪偌川住院。
彼时纪偌川失忆,他心里有气,自然不会往上面躺。
但这次不一样。
方霖看了眼时间,半夜十二点。
三人间的病房,一张床的病人已经出院,一张床一直是空着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