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需要月九幽在近旁给血,所以在竹床和木桶上挂了纱帐,因为到时昫王会一丝不挂,月九幽倒是无所谓,冥药怕的是萧璀有所谓。
很快玄玉就按冥药的要求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人也先移到了木桶里浸好了。
冥药去请月九幽过来,又给萧璀讲了屋里的情况。
“那我去了,主上,您就在这里喝茶,您放心,我对病秧子没兴趣。”月九幽故作轻松地说,她看萧璀一直板着脸,知道是在担心自己。
“你敢有兴趣!”萧璀咬着牙说,“我且得去看着你。”
“您就不要去啦,那屋子里都是奇怪的药味,我是惯的,怕您受不了,您就乖乖在这屋里等等吧,我片刻就回来。”月九幽把他按回椅子上。
萧璀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待着了。
月九幽进了屋子,屋子四角都燃了炭盆,屋子里温度很高。果然味道和他们的药池味儿差不多。一般人受不了,能在屋里待的也就是玄玉和冥药了。她瞥见木桶已经罩好了纱帐,能隐隐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头耷拉着,看不清面容。
她见木桶边有张躺椅,还细心地给铺了软垫,想来是自己坐的地方了,她玄玉不在,就用如常的声音对冥药说:“先生,开始吧!”说完便自己躺到了椅子上,挽起左手衣袖露出手腕。
她和冥药都不知道,那药桶里的人听到月九幽的声音,轻轻动了一下手指。
月九幽在桶的右侧,她伸出的是左手,冥药则坐在她对面,从药桶里捞出昫王右手,放在桶与椅之间的竹台上,竹台上也垫了软垫和白纱。两只手就这样碰到了一起,月九幽第一次知道有人的手比她的手还凉。
“那我开始了。”冥药提醒月九幽说。
“开始吧,我没事。”月九幽回道。割道小口子而已,对于她是家常便饭。
月九幽感觉她旁边那只手又动了动。
“先生,我感觉他手动了一下。”月九幽疑惑地问。
“怎么可能,他都是个活死人了,手怎会动。”冥药边操作边说。
月九幽的思绪被轻微的痛感拉了回来,冥药将她的手和桶里人的手各切了一道小口子,她的口子里血一下就冒了出来,而那人的口子一丝血迹都没有。月九幽闭上眼,她可不想知道她的血是怎么进入到那人的体内的,总之只有冥药这种怪人才能想得出来。
片刻过后,月九幽感觉到冥药开始为她包扎伤口了,便问:“这就好了?我还未有失血的感觉。”
“今天这就够了,以他身体的血脉的流转速度,再多了会滞住,慢慢来,这样你损耗也小一点。”冥药帮她将伤口处理好,对她解释道。
月九幽点点头。这时听到冥药叫玄玉进来,他才端了一碗药进来,将药递给月九幽说:“如夫人受苦了。”原来玄玉之所以不在,是冥药故意将人家支走了,不想让人家看到他是怎么诊治的,还有这小心思!
月九幽立即掉下眼泪来,哭着对冥药说:“先生,好疼啊!还要做多少次啊,我害怕!”哭得梨花带雨,那叫一个让人心疼。
“唉,还得要好几次,如夫人受苦了。先把药喝了吧!”冥药叹气道。
月九幽边抽泣边把药一饮而尽,喝完就走出了屋子,出了屋子赶紧把泪擦干去找萧璀了。
“这戏做得!”冥药对着她的背影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