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王瞪大了眼,他记得和她讲过这话,他现在几个儿子都不知道这胎记。
承天又说:“母亲说,我要努力读书,就可以见到父亲,但不可相认,我们,没有资格。但我,却要像个王子一样的约束自己,不能丢了父亲的、王族的脸面。”他的眼里尽是悲愤。
“她有这样的气性,我竟不知……”曜王也落下泪来。
“王上不信也无所谓的,我既是曜国人,此去战场必为曜赴死,绝不给您丢脸。您也放心,这件事谁也不会知道,只有我与母亲知道。”承天擦了泪,跪拜。
“快起来!”曜王跌跌撞撞跌坐在承天脚下,两人抱头痛哭。
好一会儿,曜王才坚定地说:“一定要认祖归宗。”
承天摇摇头道:“你心里认了我,便好了,我本没有亲人了,现在就有了父亲。”
“不行……不行……”曜王老泪纵横,他感觉老天待他不薄,刚才失去一个儿子,现在突然又多出一个儿子,还是一个比昹王还要优秀得多的儿子。
承天拿袖子帮曜王擦泪,又劝道:“您不必在意,真的。眼下攻打彗绝刚刚开始,昫王离开本就军心不稳,您要是再宣布这件事,会毁了彗绝之战的。不能啊!王上!”
“可是,太委屈你了!”曜王觉得承天说得有理。
“不委屈,等我们大胜归来,再说也不迟。”承天语气坚定地说。
“好好!”曜王很是欣慰,又嘱咐道:“凡事小心!一定要平安回来!父王等你回来!”
“是,王上。”承天又拜道。
“叫父王。”曜王握着他的肩膀。
“父王。”承天轻声唤道,这一声身份的象征,他等了二十三年,母亲却再也等不到一家团聚的那一天。
两人又聊了一阵,承天将自己二十三年的生活讲给曜王听,曜王感叹云婉柔竟是这样一位女子,她依靠自己的力量做生意而且生意做得还不小,又顶着克夫、黑寡妇的骂名养大儿子,并且把儿子培养成为一名能文能武的将军,也是世上少有的奇女子了。
“为何姓承?”曜王终于忍不住问。
“不姓承,”承天苦笑着答,“因那姓,我不配,所以承天只是名字,您取的名字。”
曜王吃了一惊,隐隐想起二人在缠绵之际曾说起过孩子的名字,正是“承天”二字。顿时心中一疼,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配得上!凯旋归来时,你便是路承天!”曜王握紧承天的手,笃定地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