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天站在大殿前,转身向前望去,大殿下是几百级台阶,众人站在台阶下的广场上朝拜,而王则站在台阶上受拜,这便是阶级的不同。
“三年了,我在沙场拼死,他们在王城喝茶;我夜以继日为国忧心,他们在家中安眠。现在,却还在说什么身份,哼!”路承天淡淡说道。
“我知你吃的苦,我也看在眼中,我为有你这样的儿子骄傲。”曜王说的这是实话,这三年,他确实为曜国做了不少事情。
“他们怎么看我我不在意,臣嘛,杀一批就老实了,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人。我没想到的是,父王,你也会这样看我。我的母亲,一生都在等你,等你来找她,来看她一眼。一生都在说,让我不要与我的兄弟争抢,却要我像我的兄弟一样以王子自持。我们付出如此之多,现在,你却因个不知真假的的证据,如此待我,你叫我心如何能平!”路承天心已死,想到母亲更是替她意难平。
曜王无话可说,他还想劝说旸王:“还是将除了瘟疫,打开王城,后面的事情我们再商量。”
“既没下褫夺太子位的诏,那就下另外一诏吧。”路承天突然一发力,将毫无准备的曜王推下了台阶,曜王一路滚落,直到最后一级才停了下来。巡卫将他围在中间,这王宫里早都换成了他的人。
路承天慢慢地,一级一级地,往下走,每一步都感觉自己是在蜕变,他内心掩下三年的黑暗,此刻无比清晰,占据了整个心。
当他走到口吐鲜血的曜王面前时,满脸笑意,他对还有些意识的曜王道:“父王,你记得走快一点,母亲就在桥那头眼巴巴地等着你。来世,你记得握紧她的手,不要再离开她,那么,你也就不会落得被亲生儿子弑杀的下场了。”
曜王睁着眼睛惊恐地看着路承天。他头上的血正如同泉水一般往外冒,生气渐渐地在他的眼里消失,最后他的眼睛望向天空,不知看到了谁,脸上竟有了些笑意。
路承天蹲下身子,将手放在曜王的脖颈处,确认不再跳动了,才拿手轻轻抚上了曜王的眼睛。
路承天命人将他抬上大殿,接着自己进了大殿,在原先已写好的传位诏书上盖上了曜王的大印。
各大臣接到噩耗赶来时,路承天已经坐在了王座之上,曜王的尸身被摆在一边。
“竹相,就由你宣诏吧!”路承天笑着对竹百里说道。
竹百里读了诏,他的女儿女婿还在他的手里,无论如何,要为曜王保下这条根,所以他接过诏书宣读,并首先拜王。
除了路承天近三年建立起来的网络,大臣中有一部分也已是他的人,但是还是有一部分大臣持反对意见。
“你们自己死不要紧,想想家里那些还未染上瘟疫的人,只有我有解药。谁当王,对你们来说,有何不同吗?”路承天冷冷地看着殿下反对的人。
有些人左右看看,已坐了下来。
“你们站着的人越多,昹王、昤王生存的机会就越小,想想看,我若是顺顺利利当了王,他们各家这几十口好歹能留下命来,再想想。”路承天接着说,他知道站着的那些人都是昹王、昤王和昫王的人。
只有昫王不能留,路承天在心里对自己说。
殿下,已全部臣服。
路承天已继王位,但他还没有对全国公开,曜都还没有开城门。瘟疫还得些时日才能除尽,消息各方知道得越晚越好,以便他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