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幽听到剑出鞘的声音,难过地闭了眼,她回转身迎向御霆肃的剑,再睁开眼时已是满脸泪痕,她痛苦地冷笑。
剑到眼前,月九幽以空手握了剑尖,虽用了内力抵住剑的前行,但手仍是伤了,心更伤:“如若我没有记错,这是你第三次拿剑伤我了……我却从不曾真正伤过你。”
御霆肃手里再无法用力。
“两军交战,你本不应该怪我,所以,我也不应该怪你。”月九幽一用力,便将他的剑折成两截,扔在了旁边。
御霆肃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他咬着牙,握紧了拳头。于私,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但是他也是个镜流人。
她看着左手的剑伤,看着滴落在地上的血,深深叹了一口气:“那日在大漠里,你飞扑过来救我,缠绵时我就在想:这个男人,我的男人,我要助他为王!可是我的这个男人,却一次又一次地伤我。你不是说过吗?我是死卫,不是不会痛,只是不怕痛,可现在……我的心……好痛啊……”
“镜流王暴政治国,太子阴损,二王子残酷,三王子奢靡好色,四王子身体残疾,只有你了……镜流只有你了……你宽厚仁善,我觉得你一定能成为一代明君。我本想夺下这镜流后便给你。镜流我不想要,西州我也不想要,我要的只不过为我儿子争一口气,让世人看看,不敢再欺于他。”她终于讲完了刚才就想讲完的话。
御霆肃听到这里已是震惊不已,她原是在为自己铺路。自己若是要去争王,也不知要死多少人,又有什么理由怪她。
“幽儿……”御霆肃全身颤抖,他感觉无法呼吸,无法面对月九幽。
“幽儿?刚才不是还一直叫着太后的吗?呵呵……”月九幽冷笑道,“多谢你今日这一剑,断了我所有念想,以后,你我再无瓜葛,幽儿便也不是你可以叫的了。”
“不!”御霆肃听到这话,冲到近前要拉住她的手。
“你若要拿起剑与我为敌,那我们战场上见,到时,我一定不会手软。如果没有那胆量和气魄,便藏起来,静待我夺下这镜流、这西州。”月九幽用无比低沉、悲凉的声音说出了最后这句。
月九幽接着转身,仍背向御霆肃。她想,如若他再攻一次,那她,就不会再犹豫了,会一掌拍碎他的五脏六腑。
可是她只听到御霆肃无力地跪坐在地上的声音,他显然已经没有了进攻的能力,月九幽没有再回头,走出了山洞。
洞外站着的疾风看她手流着血,满脸泪痕,心里一惊,就急忙跑回山洞去查看自己的玖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