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幽也笑了,感觉自己就是个放不下心的母亲一样啰嗦,便也没有再说下去。
“明日我只能远远地看镜流王登基,没办法再与你说话。等大典完成,我便出城去了。”月九幽在血月下,盯着御霆肃的脸,轻轻道。
“好。”御霆肃怔了半晌,这才回了一个字,他不想让月九幽看到他的脆弱。
“从此……”月九幽还想再说得更清楚些,不要让他再有什么念想。
“从此,你是主国的曜太后,我是臣国的镜流王。”御霆肃接上了她的话,说着,眼眶已红。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镯上面嵌着沁城产的一种琉璃石,月九幽曾赞过。
“你赠予我这江山,我却除了臣服再不能为你做什么。这个早就想赠你,在沁城便做好了。”他轻轻放在掌心,递了过去。
月九幽接了过来,没有放在怀里,而是戴在了手腕之上。
她没有再说什么,退后两步,跃上了院墙,又退了几步,定定看了一会儿御霆肃这才转身离去。
御霆肃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用低得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真希望我只是霆肃,而你只是没有内力的月九幽,一世与你在沁城生活。”
虽只有七日准备,但是礼官仍将大典办得十分盛大。
御霆肃今日穿着墨底赤边的镜流王朝服,头戴金冠,显得庄严沉稳。他随着礼官一步步进行着登基的各项仪式,也十分得体。
月九幽与晖郡王远远看着祭台上的御霆肃。
“可能放心?”晖郡王问。
“能。”月九幽淡淡答道。
待大典结束时,两人便领了人准备出城。
镜流王已是不能出来相送了,来送的是瑞王。
“太后、晖郡王此去路迢迢,还望珍重。”御霆轩还不能行走,只能坐着行礼。
“瑞王也请保重。”月九幽答道。
“朝扬拜别父王、母妃。”御朝扬眼中含泪,但眼神坚定,他对着父母亲跪拜。
“起来吧!此去曜国一切都须听太后、晖郡王的,不得任性。”御霆轩语气严厉,而殷淑宜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咬着唇。
“是。”御朝扬乖乖答道。
月九幽没有坐车,而是依旧骑了马。
御霆肃站在最高的望塔之上,远远能看到月九幽的队伍前行,能看到她骑着马的倩影。眼在风沙中十分疼痛,却不想闭眼或是揉一揉,就想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