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没那本事,我猜的。”萧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说什么,“第二个金主的事,我都知道了。”
“小汜这个长舌妇!”月九幽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为何什么都不与我说?”萧璀难过得很。
“那你……不也是什么都不与我说吗?”月九幽也苦笑,“我们总各怀心事,各行计策,从不曾坦承相对,不是吗?”
月九幽从白荼口中得知有位重臣已准备对萧璀出手,准备用的是冷焰这把刀;而萧璀则从月祝元那里知道,之前雪域刺杀时,月祝元还不是金主,所以杀月九幽的另有其人。
两人都悄悄想要护着对方,萧璀几乎将他最好的一批侍卫都放在了紫苑附近;而月九幽三日前得知王城异动,便不顾一切住到了他殿中,想要日日夜夜守护。
萧璀见月九幽眼神黯淡,心也凄然,两人解不开的羁绊,扰了他们的思绪。
月九幽与御霆肃在一起时,都没有对路剑离的愧疚。但是面对萧璀时,他便能时刻想到路剑离,一时想与他亲近,一时又拒之千里,原因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你说恨吗?真是恨。
你说爱吗?也真是爱。
她不承认,但心就在自己胸口里,自己清楚得很。
那天萧璀陪她喝下毒酒,欲求同死时,她的心就再也硬不起来,而且一天比一天软。
她害怕这种感觉,于是逃了。
后来遇到御霆肃,她居然想就此待在镜流,想要彻底地忘记他。可是,能忘记吗?哪个男人,几个男人,都不会让她忘记,她也清楚得很。
但她就不想这么痛痛快快地应他说还爱他,她绝不会说!这世上的好事,怎么能让他一人占全了!她要一辈子都这么暧暧昧昧的,让他看得到得不到,得不到的最是心痒难耐不是吗?
想着想着,心又凛了起来,脸色也冷了下来。
“护我,还是因我是烨王而不是萧璀,对吗?”萧璀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觉得脸色又一片冰冷。
“对。无论如何,你,除了我能杀,别人都不行。”月九幽一双美目直看到他的心里去。刚才,一定又是想起了伤心事吧,萧璀想。
萧璀总是有些惊喜,对于她给的亲昵,这些本是他唾手可得的东西。但是,有时候她又像现在这么冷漠,于是又将他推回冰窖中。他只能尽量的温柔,学着包容她的乖张,这些以前从不曾在他面前表现的情绪。他只能尽自己的能力护着她,希望她不再受到伤害,填补伤痛可能做不到了,但以后他决不会再做伤害她的事情,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了,他想通了,早就想通了。
“你安心去院里休息,在王宫里,不怕的。”萧璀勉强地笑着说。
“我既可以进来,他便也可以。他的武功与我不相上下,我要杀他都得拼命,你的人,不够。”月九幽冷静地回答,此时便已经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