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叫的跟杀猪一样,这猪一会儿挨刀子的时候叫声可凄厉了。
唐晚吟还想去找三个小的,结果一抬头,人家就上树了——几个娃不知道怎么上的树,坐在树上抱着树干看得津津有味。
树底下也是乌泱泱的人群,黑漆漆的脑袋瓜子都快碰到孩子们的脚了。
好吧,至少她不用担心孩子摔下来了。
朱屠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几下就让猪没了生息,然后就是大家呼天喊地地叫道:“快快快!接好了接好了!”
“我这盆要满了!快接上快接上!”
“这猪红真多!”
一头猪杀了三脸盆血出来,朱屠户在众目睽睽之下加了点盐还是什么的东西,唐晚吟也不太清楚,然后那三脸盆猪血就放到了一旁的条桌上,等着凝固。
这边朱屠户开始分割猪肉了,技法娴熟,颇有种庖丁解牛的意思。
唐晚吟也有点感触,这个年头的人好像做什么都很认真,而且会的技能特别多。
她看着孟宇祁家那个破院子觉得头疼,可哪怕是在下乡知青的眼里,那院子要收拾起来也不费劲。
砌砖盖瓦、做个桌椅板凳、编个箩筐簸箕什么的,大家都会。
修理门窗、缝补衣服、种菜杀鸡……这些在唐晚吟眼里算得上是手艺的事儿,在这个年代的人眼里,那都跟吃饭喝水一样属于日常必备技能。
方便处理的猪心、猪肝已经被村里的婶子们拿着去做菜了——做菜就在生产队的院子里架起临时的锅灶,一家出个桌子案板用来切菜,一家出个盆用来洗菜,连韭菜、辣椒、茄子、南瓜都是村民自己出的。
也没人吆喝,反正就是看热闹的人顺手带一个,放在空地上,然后负责做饭的婶子们就自己会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