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类的话语,妖怪又怎么会在意。
每一年每一年,妖怪只是坐在红叶间拨弦,直到世间流言蜚语让红叶染红了它的裙裾,它的指甲,它的嘴唇,它也从没有见过一个人类。
人类又说,山鬼或许是寂寞的吧,不然怎么会用琴声引诱生灵?
妖怪拨弦的手一停,便发出了一阵忧愁的叹息。
是啊,就算是片刻也好,谁能来告诉它,他它的琴到底弹得怎么样?
远在家乡的古杉或许听到了它的忧愁。
一只白鹿,就在那一年秋季缓缓走过了丹霞白堤,横渡川流,步入枫林中。
红叶、绿苔、灰岩,千年的古寺和苍驳的无名阶梯,浅金的光斑轻轻摇曳。
幽静的枫下,三味线余音悠远。
妖怪垂首,白鹿抬头。
一下不知年岁。
……
御门院朝睁开眼睛。
面对着熟悉了两个多月的天花板,他只觉得肩膀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登时一口凉气抽进肺叶,整个人就清醒了。
“痛痛痛痛痛。”躺在地上的少年抖了抖,克制了老半天才忍下想蜷起身体的习惯。
“醒了?”
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御门院朝回头,就看到夏油杰提着一个小药箱走了过来,才发现自己肩膀上的伤口被包扎到了一半,应该是绷带不够了夏油杰又去其他房间里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