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妖怪和咒灵应该没有什么不同。
咒灵是人类负面情绪集合的诅咒,只要存在便会伤害人类,是应该被祓除与操纵的。
世界上不存在妖怪神明,只有因人类而生的诅咒。
这些认知困扰着夏油杰。
即便他没有记起自己的术式,也能感觉到长久的关于咒灵的认知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咒术师的世界里,只有漆黑的诅咒,没有其他。
可与之矛盾的,就是他无法解释自己的存在,更无法解释九十九朝的存在。
他看到高塔上的少年狐尾绮丽如幻梦,看到红色的影鸟在白鹿的头骨面前垂泪。
他一样看到了九十九朝曾做过的短梦。
白鹿听着三味线直至垂垂老矣,最终在红枫下俯首沉眠,僧人的经文在后来为它的灵再度铺了一条横渡川流的道路,秋霜染红树梢时,它如约前来。
可鹿骨遭到破坏,鹿灵的影子就越发黯淡了,红枫上的妖怪想来见它一面,却又被人的道路阻拦,痛苦难耐。
真愚蠢。
夏油杰知道这个缘由之后,只冷冷地想。
诅咒一般很少会离开自己的地盘,大多数诅咒不会思考,智力低下,更不要说会演奏和欣赏人类的乐器敲击出来的音乐。
妖怪破坏了列车,肆意地伤人,构筑了领域在人流量最大的赏枫地,显现出的丑陋的影子的模样。
“但我,可能不会祓除他……”
两人分头行动前,九十九朝抱着骨头站在林间,抚摸上面的缝隙,然后望向高高的佛塔考量合适的位置,“咒术师和通灵人怎么能理解妖怪,所以这种事才需要阴阳师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