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九十九朝吓得醒了过来。
……
时间步入初夏。
京都的夏天向来来得比较早,西方寺和祗王寺的苔庭新绿, 贵船神社的参道布满青叶, 源光庵的窗户与枝丫相互掩映,四处都是雅致的幽幽绿色。
温和明亮的日光穿过树梢打进窗户, 照到少年刚睁开的黑色眼眸里。
九十九朝眯起眼睛,反应慢了半拍,才惊觉自己因为这个梦冒了一身冷汗。
他摸了摸汗水涔涔的脖子,想起来洗个澡, 刚坐起来就觉得一阵腰疼腿软,嘶嘶地抽气。
从平安京回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九十九朝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自己过得十分荒‖淫无度。
害羞倒是没什么好害羞的了,就是感觉男人啊,在这种精力旺盛的年纪是不是太好撩拨了。
九十九朝转转头,看到床边整齐叠放的衣服,呲牙咧嘴地走过去穿起来,脑子里不禁思考现在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发展出来的。
那天算是和夏油杰吵了一架之后,九十九朝觉得自己的腰差点就给折了。但狐狸闹起脾气来反而觉得自己脾气真他妈好,抱着心虚的尾巴,外加打也打不过,后面的日子就很顺其自然地跟着夏油杰睡在了一起,反正他们的房间本来就隔着一面墙。
跨过本垒,意味着双方距离进了一步,本身夏油杰在之前就已经对九十九朝各种无意识的小动作发毛,撕开了脸皮之后更一发不可收拾,也食髓知味,带着惩罚意味的手段让耐痛的狐狸又疼又爽,每次都要看人哭着求饶才会升起一丝要不要放过他的思忖。
九十九朝穿好衣服,突然发现他不仅腰疼,背也疼,猛地记起了昨天他们好像是在书房里做的,然后面红耳热起来。
少年被压在书架上,脚无论怎么伸,脚背绷得笔直,都碰不到地面。书从书架上被震落了下来,他的头被护着没有被砸到,但过分的力道让他的背死死磕在木架上,最后把又白又薄的背脊磕出道道红痕。
兴许是这次九十九朝又哭得太惨烈了,回到房间的时候,夏油杰在昏暗的灯光下低头用手抚摸背脊上的伤痕很久,才再度意识到他的狐狸现在是个弱小的人类,最多只能看到诅咒,不再有妖怪的恢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