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挨过来的时候,祁晏的鼻息间全是她身上橙花的香气,带着甜调儿,是很活泼的少女气味。
而且在靠近的时候,池早早柔软的手臂不经意间蹭到了自己,这都让祁晏不由得喉咙一紧。他微微转头,就见池早早仰着白皙漂亮的小脸,眼神期盼地看着自己。
他嘴唇动了动,低着声音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挽着他的胳膊?
“因为我想你做我今晚的男伴,”池早早眨眨眼,“可以吗?”
她虽然用的是询问的语气,但是因为从小娇生惯养,所以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尾音都是上扬的,听得人心里痒,在无知无觉间就会答应下她的要求。
所以,祁晏无意识地点头说了句“可以”,直到池早早的手臂挽上来,他才浑身一震,回过神来——他竟然答应了?!
感觉到祁晏的手臂有些僵硬,池早早小声对他说道:“你放松一点啊。你是不是以前没有这样被女生挽过手臂,所以不习惯啊?”
不光是女生,他有记忆以来,就没跟别人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
没有人愿意亲近他,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孤僻又古怪的疯子。
不对,还有祁屿,祁屿喜欢找他。但祁屿跟池早早又不一样,他说不准祁屿靠近自己的时候,虽然每次祁屿都撇撇嘴看起来要哭了,还是会乖乖听话地走开,祁屿还是有些怕他的。可池早早却是在他表现出拒绝之后,依然会靠过来。
被娇宠着长大的大小姐只会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蛮横又不讲理。祁晏性格敏感,可以察觉到池早早没有恶意,却也搞不清楚她的目的。
没有被挽住的那条胳膊垂在身侧,祁晏的拳头紧了又松,漆黑的瞳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后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又重归于平静。
看到池早早主动挽住祁晏的手臂,宴会厅里的宾客们更诧异了。他们甚至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些声音大一点儿的还传进了池早早和祁晏的耳朵里。
说的无非是池早早怎么敢去接近祁晏这种疯子之类的话,还有些人说她嫌命太长了。
“不要听他们的,他们知道个屁,”池早早小声对祁晏说道,“别人的看法最不重要,我就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我。”只不过这话说的她自己都觉得,一点儿安慰的作用都没有。她当然不会在意,不管别人背后怎么说,当着她的面却不敢说她丁点儿不好的话。
但祁晏不一样,别人对他的议论和偏见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从小到大一直跟着他。
想到这里,池早早小心地偷瞄了祁晏一眼,发现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
池早早带着祁晏去找池母的时候,她正在跟祁修明的妈妈说话。见池早早跟祁晏一起出现,祁母的眉头显而易见地皱了起来,在外人面前也不掩饰对他的厌恶:“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让你来吗?”
祁晏面色平静:“来祝哥哥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