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有说完。

他想说的是，这是他最后一次以林家司机的名义送他。

然而他这句表述不清的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林喻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林喻一路上拼命忍着的泪水顺着脸颊急速而下。

慢慢转过头来，带着哭腔问他：“……为什么？”

贺东隅深深叹气：“因为我没有听到我想听的答案。”

林喻怔怔的目视前方，一眼便望见了中控台上那只孤零零的冰块娃娃，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眶。

他多么想不管不顾的把所有一切全部告诉他，彻底卸下自己的伪装。

可是他不能，也不敢这么做。

难道真的要自己残忍的告诉贺东隅，他只是个并不存在的虚拟人物吗？

不管对方会不会信，这真相对于他来说，都过于残忍。

林喻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然而一开口，鼻音已然十分明显：“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林喻狼狈的抬起手背胡乱抹着自己的眼角：“但是你可以相信我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贺东隅问他。

林喻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那样做，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喻的话说的没有前因后果，又一直在重复这一句，任谁听了都会认为他是在胡言乱语。

然而，贺东隅此时愈发肯定自己内心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