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伦顿时僵在原地,头低得下巴都要戳到脖子。
“你别理他。”临殊摸了摸迪伦的头,双手穿过他腋下将人抱到单人座上,之后摸出普通的急救药箱,半蹲下来给他处理身上的擦伤,“我轻一点,疼的话你可以喊,但是不要哭。”
小孩子哭太多伤眼睛。
迪伦点点头,咬着牙不吭声,让临殊帮他清洗伤口,消毒涂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往下掉。
乖巧的孩子往往讨喜,何况临殊本就喜欢小孩子。他给迪伦上完药,避着伤处把这小家伙洗了洗,换上干净衣服,迪伦就从一个灰头土脸的煤球变成了干净清爽的小男孩。
“好了,我去做饭了,你乖乖待着。”临殊揉了揉迪伦蓬松的头发,转去一步之隔的厨房准备晚餐。
约法沙全程看着临殊,手上复原动作不停,直到临殊去做饭,他才放下魔方,挽起袖口摸了摸手腕上的纱布。
等吃完饭再换药吗?他想……
小小的方桌没法把人隔得很开,迪伦不敢抬头看约法沙,这种气质的人一般都很嫌弃他们这些灰堆里打滚的贫民,他讨厌他们,可是又怕他们。
迪伦低垂的视线不可避免地触及到了约法沙搁在桌面的右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纤薄细腻的皮肤下可以看到淡青涩的血管,这只手一看就属于那类养尊处优的人,碰一下稻草可能就会被割伤。
临殊没事就往客厅瞥一眼,发现迪伦目不转睛地盯着什么,便对约法沙说:“给他玩吧,你有闲心教教他也行。”
迪伦慌乱地往后一靠,正想说拒绝的话,那只手就回撤许多,将旁边十二个面的魔方推给他。
他紧张地抬眼,正对上对面一双红色眼睛,不知怎么,他觉得这个大人不太高兴。
同时有另一个认知出现在迪伦心中:他听那个好心的大哥哥的话,哪怕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