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殊在对泽梅尔说话,“我问的是,约法沙他怎么办?如果我死了,谁来管他?”
约法沙的眼睑下压些许,专注地去听,试图弄清楚泽梅尔说了什么。
泽梅尔和刺槐的交涉不顺利吗?不,他们根本不需要交涉,只要临殊和他安全离开,泽梅尔的目的就达成了。
所以问题在泽梅尔和刺槐此后交流的其他事情上,这件事造成了某些麻烦,需要临殊去解决。
应当是极为紧急的事,就在这个镇上,泽梅尔来不及调其他人过来。
最重要的是临殊最后那句话,它透露出来的信息是,临殊可能会死。
约法沙留心着临殊每一分神态的变化,直到临殊挂了与泽梅尔的通讯,他发现临殊的眼神复杂得他根本看不懂。
似乎是有一些不舍,有一些愧疚,有一些决绝……还有点儿自暴自弃的意味。
“选择权在我……”临殊低声重复泽梅尔说的话,“约法沙,我得想办法去阻止刺槐,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总之,我必须得去做。”
“目前没有别的反叛军能接手我。”约法沙平静地站在原地,不轻不重地替他说,“所以,为了避免皇帝回归帝国,你要杀了我吗?”
“约法沙……”临殊握紧衣袋里的某样东西。
“反正稳定剂也丢了,就算你有心让我活下去,你们也未必能在三天内做出新的稳定剂给我使用。”约法沙继续道,“我对未成年人没有同理心,不符合你们的道德准则;稳定剂丢失,制作不易;无人看管皇帝,放任我回去,对反叛军而言是灾难。”
“你看,所有一切都在告诉你,杀了我。”
他的眼里是泛红的夜色,是流动的夜风,是远处静止的灯光,是临殊清晰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