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殊从琴凳上滑下去,蹲在地上,片刻之后他转过身,抱着约法沙,将头埋在约法沙腰间,抿着唇,紧紧闭上了眼睛。
旋律还在流淌。
约法沙纤长的十指在黑白键上来回往复,玻璃幕墙分割处的阴影线条落在他单薄的身影上,世界仿若仅剩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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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团队在约法沙正式接受心理治疗的第二天赶到,主负责人是和琼斯博士有过来往的爱格伯特先生。
他上了年纪,头发斑白,人却很精神,不算挺拔的身体锻炼得恰到好处,隔着衣服都能看到他胳膊上隆起的肌肉。
据爱格伯特自己说他之前和莉迪亚接触时,这姑娘一拳过来把他鼻梁都打骨折了,他认为皇帝可能更暴躁有力一些,在劫持皇帝这个计划伊始就开始举铁了。
然而约法沙和他想象得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听说他曾一个人杀了数十个持有武器联邦间谍,他会觉得约法沙是个见到虫子都会吓得嘤嘤嘤的弱鸡。
“他确实胆子比较小,身体也很差,心理素质不太好,本身没有什么伤害。”
临殊在送约法沙进实验室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请千万不要刺激他,也尽量不要让他难受。”
爱格伯特被临殊扯着絮叨了十分钟,干脆让临殊去消毒换衣服站旁边旁观。
“你真的比一些孩子的父母还要啰嗦。”爱格伯特这样说。
约法沙自己表现得很顺从,尽管从他比平常更慢的反应速度来看,对一大群人围着自己的情况多半是有些不舒服的。
无论是抽血采集样本,还是进大型仪器检测,他都完全配合,仅在需要交互的项目上表现得不太好。
从实验室出来时他的眼睑止不住往下掉,走路也歪歪斜斜,大概是困得厉害。
临殊索性将他抱回去:“吃过饭再睡,不然你会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