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了法伊格尔先生很久,他这个人傲慢又刻薄,不近人情,软硬不吃,性格强势,脾气暴躁。”尤利西斯低声嘀咕道,“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种话……为了陛下,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临殊安静了很久,他不知道如何抉择。
他不愿意让约法沙回到冷冰冰的宫殿里,被推举上不适合他的高位,去做他不愿做的事,背负不属于他的罪名,在提线下摆动肢体,扭曲地活着。
可他不想约法沙死。
何况在反叛军中,约法沙同样不被他人当做同类对待,哪怕是泽梅尔这种在许多事上愿意和他人共情的人,都无意识地将约法沙当做可以利用的工具。
要怎么做?
“我……”临殊如鲠在喉。
“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毕竟法伊格尔先生做事不可能只有一手准备,就算放低身段去求,有时候也是求不到的。”尤利西斯说,“我不妨和你直说,红森林市内除我之外还有17名工兵,附近的军队已经在调配,加上本地的警备力量,要将你们的据点拔除还是很轻松的。”
“法伊格尔先生之所以不率先动用武力,是怕伤到陛下。但如果没办法温和地回收,陛下迟早是要死的,他最后只能放手一搏。”
“你们大可以拼个鱼死网破,反正你们生命力强,杀不尽灭不绝——可凡事你要想想值不值得,为了绝对不可能保留下来的皇帝,去打一场没有意义的战斗,这是你们所追求的东西吗?”
尤利西斯这番话说得诚恳,他和法伊格尔一样很在乎约法沙,不希望约法沙受到任何伤害。
或者说,在关于约法沙安危这件事上,他们三个人都是持相同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