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如既往地睡了很久,再次醒来,已经不在车上。
“你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朱蒂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尽管听得清,但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理解她在说什么,要更长时间才能作出回应,这得等他的大脑和肢体彻底清醒。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赫尔伯特市的雪停了,我们征用了一架运输机,你现在在飞机上,我没有时间准备更加舒适的出行方式,这段路程你忍耐一下。手术已经筹备好了,等你落地就可以开始第一阶段,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约法沙坐起来,转过头,看到了运输机内显示屏上的法伊格尔。
法伊格尔还是以前的行事风格,干脆利索,决不拖泥带水,连和约法沙说话也是这样,一般人的寒暄、客套话通通省略,简略得不近人情。
“过去多久了……”约法沙问。
“六个多小时。”法伊格尔回答道,“这种温度你会睡这么久很正常,不要担心。”
约法沙没有理会法伊格尔,喃喃自语道:“差不多了。”
他从临时的床铺上下来,走向运输机中段的舱门,转向朱蒂:“可以过来帮帮我吗?我打不开。”
他的举动和语言莫名其妙,朱蒂却鬼使神差般地走到他身边,帮他打开了舱门。
冷风一瞬间灌进机舱,险些把他们都吹倒,约法沙及时抓住舱门附近的扶手,堪堪稳住身形。
他的头发向后翻飞,露出光洁的额头,衣服的每一寸都在狂风下抖动,法伊格尔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度,通过扬声器充斥满整个机舱,在呼啸的风声中依然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