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要小心受伤,很容易扭到脚……的……”临殊看着他,流畅的话语突然卡壳,“我那里有这方面的药……明天……带上……”
他想对利维坦好。
这再正常不过了。
他对约法沙感到愧疚,为自己没能保护他,没能给他想要的未来而愧疚。
他们经历了那么糟糕的结局,他让约法沙那么绝望。
所以……
要补偿……
补偿给——
有些情绪是突如其来的。
谁都无法掌控。
他的肢体突然失去了支撑的力气,石斑鱼掉在地上,他的膝盖跟着弯曲下去,他毫无预兆地屈膝半跪,鼻腔酸涩、眼眶滚烫。
利维坦停下来,不明所以地转身。
他看到临殊的双手捂住面颊,毫无形象地哽咽、抽泣,那微弱的哭声很快就止不住势头,演进为声嘶力竭的恸哭。
即使是孩子也不会这样哭的。
那是成年人崩溃的哭法。
临殊在哭泣中艰难地喘息。
太荒唐了,他在做什么?连利维坦到底是不是约法沙都搞不清楚,他有什么资格放松下来,自顾自地以为在对故去的人做出补偿,以减轻愧疚感?
他明明想保持克制,却不由自主地被利维坦吸引,无意识地靠近,像是在对待约法沙本人。
如果利维坦不是呢?他就这样将情感寄托在一个拥有同样外貌的其他人身上吗?这对约法沙不公平,对利维坦同样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