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伊格尔吸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喉咙里梗了一团荆棘,吞不下吐不出,阻碍着他的言语。
是,有什么区别呢?他一开始没有制止,到现在再假惺惺地做出规劝,根本就没有意义。
他挽救了他的孩子。
他杀死了他的孩子。
“萨迦利亚……”过了很久,法伊格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能力,他勉强拉扯着自己的声带,逼迫它发出能够组成语句的声音,“我很抱歉……”
“我没有责怪你,只是希望你不要总是重复无聊的话。”约法沙说,他的情绪不好,以至于言辞间的芒刺戳伤了法伊格尔。
这都怪对门那个做饭很好吃的家伙。
约法沙又一次想起了临殊在他杀掉闯入者时看他的眼神,震惊、不可置信,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另外的人」,势必是不值得临殊关注的人。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不适,那个人原来和其他人一样肤浅,哪怕表现得这么喜欢他,一旦自己不是那家伙预想中的模样,就会萌生退意。
他不过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既不是临殊的亲人,也不是临殊的朋友,甚至自己还是在被冒犯到的情况下开枪,那家伙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他?
他已经够烦躁了,法伊格尔也要过来对他说教。
他们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约法沙想不明白。
还是说在他缺失的几个月档案里,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好,我们来说说别的事。”法伊格尔的声线温和了许多,他和约法沙通讯时总喜欢闲谈几句,即使他对「闲谈」并不擅长,“你最近的交际怎么样,有没有认识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