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殊大口大口地喘息,想组织出完整的语句来询问约法沙,他甚至想不管不顾地叫出约法沙的名字。
但约法沙的下一个动作却几乎抹消了他全部的理智。
金发红眸的皇帝陛下拿出一把小刀,锋利的刀刃划开他手臂上的皮肉,他拧着眉低吟了一声,嫣红的血顷刻间爬满了他的手臂,淌到手肘汇聚,坠向地面。
皇帝的「信息」浓度在此刻抵达峰值。
临殊猛地出手抓住了约法沙的手腕,凑上前的同时将他往自己身边拉拽。
他快要疯了。
他想要接近自己的上位者,各种正面的、负面的欲望在沸腾,保护欲、破坏欲、占有欲、征服欲、食欲、肉欲……但凡人类所有,无一不在他心中翻滚。
约法沙就这样垂眸凝视着他,精致过分的脸上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
临殊对他的好感来自于工兵和皇帝的联系,就是这么简单,没有别的,他是好心和觉得有意思,才会给予临殊一个接近上位者的机会。
那天临殊哭得那么伤心,他特地「不小心」划破手指,用一点来自皇帝的气息安慰他。
他足够仁慈慷慨了,他动过让临殊跟着他的念头,反正临殊比起其他工兵,让人觉得舒服得多。
但他突然又觉得临殊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区别。
非自然产生的情感就是这么脆弱。
他不该对临殊有过高的期待。
他预计临殊下一个动作就是要拥抱他,像临殊大哭的那个晚上一样,抱得他骨骼生疼。
然后他会在临殊彻底失控前找回皇帝的权柄,让自己的工兵安静、服从,如果他无法掌控,那就杀掉这个工兵。
尽管那会让他的胃不太舒服。
对,是胃,不是其他什么器官。
然而临殊的动作由拉扯突然变成了推据,他突然推开约法沙,转身跑向自己的房间,他在口袋里摸索了很久,手抖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