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伯特摊开手,“他自己性格温和、宽容,也盼着别人良善。”
“对有恶行的人也要予以宽容吗?”约法沙问。
“那个分情况。”兰伯特正经了点儿,“他是结果论,无论想法如何,只要手上没染血,就算是干净的。”
他忽地笑起来:“我觉得他那么喜欢你,多半也是因为你只是皇帝,而非真正的掌权者吧。”
兰伯特生得一张少年面容,笑起来带着点儿青涩和阳光,他看上去没有丝毫恶意,听上去也没有恶意。
但谁也看不出他是不是真的有恶意。
约法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他的手总是很干净,而且皮肤细腻光滑,这样的手就该被人捧着、牵着,而非用来持枪握刀。
他某一瞬间有所明悟——那天临殊为什么那样看着他。
约法沙缓缓起身,堆积在座椅上的发丝抖落开来。
“那个,我的刑期可以改了吗?”离开会客室前,他听到兰伯特问。
“我会为你开特例。”约法沙没有回头,“你的死刑会在下周执行。”
——
塞纳市近几天阴雨连绵,这座城市经历过之前那场灾难后,花了好几年时间才慢慢恢复元气,不过繁华程度已经大不如前,有越来越荒凉的趋势。
市中心的一家小诊所近几天接待的感冒患者难得多了不少,毕竟戴口罩几乎成了塞纳近几年的文化,病毒性感冒几乎没有传播的余地。
她核对好了今天的账目,嘱咐留下值班的医生忙不过来给她打电话,而后走出诊所大门。
她迎面撞上一位送货员,抱着一大捧玫瑰塞给她,她看了眼玫瑰里的便签,眉头皱了皱,点头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