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节肢类的工兵附肢紧紧扣住地面以防被吹走,临殊没有那种能耐,只好抓住了其中一只工兵的附肢,靠着它的身体抵挡推力。
好在对方还挺友好,没有拒绝。
利维坦已经来到了悬崖下方,它沉入悬崖下的浓雾里,然后自下而上腾起,口器拨开云雾大张,露出深红的口腔。
它似乎是在接纳自己的同类。
悬崖上的所有工兵突然开始躁动,它们涌动着奔向边缘,朝着纵身跃下,像是被倾倒出的豆子,纷纷坠进利维坦口中。
临殊攀附的这一只并不例外,它尽管缺少了许多附肢,走路磕磕绊绊,却依然坚定地往前爬。
它带着临殊和小男孩来到悬崖边缘,临殊犹豫了一下,他松开抓着对方的手,紧紧抱住小男孩,将那只金色的小脑袋按进怀里小心护住。
“我会在它靠得最近的时候往下跳,你抱紧我不要松手。”临殊说。
他们和其他的工兵不同,并没有可以保护自己的壳,贸然跳下去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嗯……”小男孩闷闷地应声,搂着临殊脖颈的手收得更紧了。
在利维坦的口器即将掠过悬崖之际,临殊掐准时机屈膝起跳,气流刮过他的身躯和面颊,他周围的一切瞬间由明亮转为昏暗,经过几秒钟的急剧下坠,他的背脊碰到了柔软的腔体,这减缓了他的下坠速度。
滑行了一段时间之后,也许是利维坦的身躯由竖直转为横置,临殊终于得以停滞下来。
他已经到达利维坦体内了。
这里明明没有光线,临殊却还能隐约看清东西,包括周围暗红的肌肉和黏膜上鼓动的经络,这里似乎是通往某个地方的通道。
他低下头去查看怀里的情况,小男孩和他一样毫发无损,正张着眼睛到处观察,表情由紧张变成明显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