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易笑了笑,因为生病而瘦得有些脱形,刚刚才稍微长回了一点肉的脸上不显孱弱,反而透出勃勃生机。
他笑着对李世更说道:“我听说治好我的大夫来了,所以特意出来道声谢。”
然后他很吃力地尝试着向殷怜欠了欠身,说道:“这些天辛苦你了,曾大夫。”
锦州侯府的下人偶尔管殷怜叫过几次大夫,但是大部分时候,上下都是管殷怜叫曾小姐,偏偏李时易叫的是“曾大夫”……虽然这两个称呼没有优劣之分,但是却能看出态度来。
这家伙比他哥哥倒是讨喜不少。
殷怜回答道:“不用谢。我只是顺手帮忙,真正操心的是你母亲和哥哥。”
李时易点了点头,慎重说道:“母亲和哥哥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我时刻牢记在心。”
锦州侯心有所动,老夫人更是直接捂脸挡住了眼睛,一时之间煽情得不得了。殷怜铁石心肠,融入不进这种气氛,便迅速打断了,说道:“不过我在锦州待得也差不多了。侯爷您也看到了,云朵不愿意。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还是不要勉强了吧?”
李世更还没说话,就听到自家弟弟有些惊愕还有些失望地说道:“你要走了?”
殷怜说道:“我原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是临时被你哥哥找来给你治病的。你的病好了,我自然也差不多该回去做我的事情了。”
李时易便问她有什么事情,有没有他能帮忙的地方。听说殷怜在办报纸和筹备戏剧之后,李时易便知道帮不上忙了,顿觉十分遗憾,但还是想法设法找话题,跟她聊了刊物和戏剧的事情。
他平常何曾经常去看戏剧?同僚和手下请他去看他都爱理不理。可此时绞尽脑汁地挖掘了一番在这方面那贫瘠的知识,竟也能说得像模像样。
李世更越看越发觉不对劲,顿时跟参谋长面面相觑。
他想了想,让李时易请殷怜进屋里说话,又主动把话题引到了面具上,于是李时易自然而然地问起了面具的事情。
殷怜猜到了他们的目的,但还是顺了他们的意,直接回答道:“嗯,我脸上被烧伤得很严重,是以前的事了,你要看看吗?”
之前那次是不得已,但是李世更也没有想到,如今这种没有人逼迫的情况下,殷怜也可以这么轻易地答应摘下面具。
李时易愣了一愣,才说道:“烧伤?很严重吗?我能看吗?”
殷怜回答道:“别吓到你就好。”
李时易摇头承诺不会,殷怜便摘下了面具。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李时易还是被这烧伤妆给吓了一大跳。
他似乎觉得对殷怜有些抱歉——虽然这种抱歉是毫无道理的,但是殷怜确实感觉到了他的这种歉意,也不知道是对于殷怜受伤这件事,还是对于出于好奇让她摘下了面具这件事。
不过之后他对殷怜的态度多了几分谨慎,少了几分殷勤,倒是让众人心照不宣地都松了一口气,觉得解决了一个麻烦。
当晚殷怜就交代云朵和岳珂收拾东西,交接事务,随时准备告辞离开。
结果第二日,她们准备向李世更辞行时,却发现小院门口直接多了一队守门的士兵,拦着不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