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将要下雨的天气。
她注视片刻后, 缓慢地从床上起身,手臂掀开黑色的被子, 乌发已经是凌乱的落于肩下的状态。
她抬手去绾发,手臂微屈时, 瓷白如玉的肌肤上是密密的浅红痕迹。
看上去倒是显眼极了。
宋晚辞整理好头发后, 放下手臂时自然也注意到了肌肤上的印记。
昨夜的片段并不是特别清晰。
尤其是她到了薄景年房间后,意识模糊间,她只能看到薄景年紧绷着下颌线。
宋晚辞垂眸注视向自己的手臂,最后她起身去换衣服。
在更衣间的全身镜里, 宋晚辞平静的看过去。
原本该是病态的白色此刻却染着浅浅的粉色, 唇色柔软嫣红, 此刻清冷的眉眼上都似是不明显的娇媚之色。
宋晚辞迟缓地落下眼睫,思绪也逐渐变得遥远。
第二次见到薄景年时, 是在宋家。
她还尚在病中,花粉过敏的症状最严重的时候, 几乎是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是浅浅的红色。
宋晚辞那时从房间走出,在客厅里见到一个男人坐于沙发之上。
是春日的季节, 温和的光线之下,宋晚辞只能看到一张轮廓分明的侧脸。
眉眼上晕染着晨光, 在宋家复古的装饰背景中,衬得像是不太真实的梦境。
她还未走过去, 坐于沙发上与她父亲冷淡交谈的男人侧目看向她, 只是目光极淡淡一眼。
男人的目光太过于冷静, 却在看向宋晚辞时稍做停顿, 眸子在收回去时,隐约可见其后的情绪。
眸底间的晦色似是在暗处蛰伏了许久的蛇。
男人长腿交叠着,指节分明,搭于沙发的扶手之上,他目光淡淡转向宋晚辞的父亲,然后开口道:“宋先生可以考虑一天。”
宋晚辞站于身后,听了几句这样意思含糊不清的话,她尚不明白其中之意。
那时一个为宋晚辞精心打造的金属笼子打开了门,诱引着夜莺的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