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睫轻颤了下,声音从唇间溢出,“请回吧。”
宋晚辞避开了这个话题,不愿意继续往下。
在她抬起的视线里,男人目光一寸寸的沉下去,喉结滚了下,眼底的暗潮流动而过,最后压制住。
“辞辞在确认你是否需要我?”
明明是一句问话,却用了淡而突兀的嗓音,疑问已经是明确的陈述。
薄景年眉眼上碾压下来的郁色,目光注视着宋晚辞,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细微的情绪变化。
他看过宋晚辞的病历资料,自然清楚宋晚辞病发时的反应,如他刚刚进入病房时的样子,厌恶与人交流靠近。
决然不可能主动靠近他。
宋晚辞目光顿下去,视线里男人的眉眼愈发的靠近,原本已经清醒下来的思绪又被彻底打乱。
交握的手心温度明显而滚烫。
随着落下的低沉话语直直地蔓延至心脏间,带来一些身体上熟悉感。
连同着从前的记忆一起。
在温园时,每一个让她讨厌的雷雨夜,薄景年都是在她身边的。
大抵是习惯了,回小镇时的阴雨天,她深夜醒来时,下意识地唤了句薄先生。
并没有回应。
伴随着雨声,她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她已经离开了温园。
习惯本身就是一件让宋晚辞排斥的事情,骤然的失去,这个戒掉习惯的过程缓慢而漫长,她不喜欢这个过程。
思绪渐归,视线聚焦后,薄景年的眉眼清晰而暗沉,最后她轻轻应下声:“嗯。”
只是一个单音节,很快的消失在安静的病房内。
薄景年目光彻底的暗下去,他压下身影,眉眼间尽是宋晚辞看不懂的神色。
这个本就近的距离被再次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