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反常态的问政,还笑眯眯的,让楚将军一瞬间背后发寒,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昼见他迟疑,轻咳了几声,道:“解决一件事的方法至少有三种或以上,如今最简单的是——朕,御驾亲征,三日后出发。”
这话出口,白昼敏感的察觉到了一道目光,来自远宁王。他眼里的情绪很复杂,白昼看不明白,非要形容,那是一种黑暗中骤见光明的希望。
众臣也如是,一个个瞠目结舌,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只怕要不是殿上还需要注重仪态,有几个非得抡圆了给自己两个耳光,潜台词是,别做梦了,快起床!
布戈绝对首当其冲。白昼没好脸色的白了他一眼。
由此可见,这原主儿白景,是多么的不着调。
怎么着,我……不对,朕从来没这么贤明过,惊不惊喜?
终于,岑怜跪倒在地,颤声道:“陛下……陛下万不可御驾亲征,龙体要紧啊!”随着他一声劝阻,开始接连有人跪倒附议,所言之词无非也都是皇上身体不好。
独有楚关和远宁王,站在一侧无所作为。
见皇上不发话,附议的众臣们便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劝阻,白昼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只苍蝇在飞,嗡嗡的。
他抬手,众臣止了话茬儿,只见年轻的君王嘴角含笑,眼神却阴恻恻的扫视了一周众人,道:“哪个不战便只想着议和的,即刻拉出去砍了。”
最狠戾的话语由他轻飘飘的道出来,说不出的阴森。
见殿内一个多嘴的都没了,白昼很满意。正要再吩咐几句就离开,岑怜以头抢地,颤声道:“陛下,臣愿死谏,老夫三朝为臣,不能让陛下犯险,陛下若是……若是……”说着,他又磕头道,“我大尧该如何是好啊?”
啧……
白昼皱了眉,眼前这位兵部尚书,只怕已近古稀了,头发胡子全白。白昼毕竟是个现代人,心底其实没有什么尊卑的概念,眼看着老人跪在自己面前,终有不忍,叹息一声,道:“岑卿觉得,应该延续下去的是朕的性命?难道不是我大尧的社稷万民吗?”
话一出口,有点后悔,这不是彻底崩了原主的人设了吗?果不其然,众臣又是一副看见天降祥瑞的表情。
咳,不是爱咋咋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