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那么皇上待他呢?从楚言川话里听来的信息,皇上喜欢的该是远宁王本尊。

彼此望梅止渴吗?

远宁王苦笑。

终于,远宁王把这些让他头大的造作心思都熬进了给皇上内服外敷的药里,端了整整一托盘,才又回到白昼的居室。

没进门,就见到何开来正在屋里,显然是听说了皇上落水,吓完犊子了。

皇上斜倚在床榻上,脸色淡淡的,何开来先是垂首听着,直到皇上从床头摸出一张文书,递给何开来。

文书展开长长一拉列,何开来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跪在地上。

皇上摆摆手,让他起来,看来是没有要怪罪的意思,跟他交代几句,何开来又跪下了,连连叩头,退出门时,远宁王见何大人眼角隐约晕出眼泪来,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感动。

他向王爷循例行礼,走出几步,长舒出一口气,稳定心神,以一郡之长该有的模样离开了。

一长列的文书被何开来叠好放在桌上,远宁王放药盘的当口瞥眼看,那是一张清单,单子上列出何方偷运玉石珍馐的明细,漏税金额巨大。

皇上要想顺着何方这根藤查清漕运河流出事的端倪,就要确保何开来不在儿子面前破皇上的身份。

毕竟父子天性,独靠皇上一道口谕,并非十拿九稳。

也正是因为父子天性,唯有以儿子的性命要挟父亲,才能万无一失。

连要挟都这么直接。

远宁王不禁莞尔。

远宁王把文书递给皇上。

熬了一会子药,他又正常了,照应皇上服药、敷药,行云流水。反倒是白昼,被他撒癔症似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问他道:“你刚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