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之间,打翻了方妙儿的杯子。
顿时心生歉意,忙扶起杯子,从怀里摸出一块洁白的帕子,把杯子外面沾湿的地方擦干,道:“弄脏了姑娘的杯子了,还是换一只吧。”
谁知,方妙儿接过王爷手中的杯子,还在唇边贴了贴,眯起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王爷,半晌,才道:“就这只,最好了。”
王爷回以一笑,提起小壶,又给姑娘倒上半杯酒。
二人各怀心思来言去语,方妙儿和着筝乐,给王爷唱曲子。远宁王听她唱的曲儿里,尽是些郎情妾意、甜得发腻、愁得发酸,瘙痒得耳根子难受,却也只得表面应承着,表现得意犹未尽。
心里越发想念白昼的箫乐清雅干净,寻思着得找机会逗小白吹上两曲,洗洗耳朵。
方妙儿又一曲唱罢,远宁王插空道:“姑娘歇歇嗓子吧。”
她便站起身来,像是起得猛了,酒劲儿上头,人有些打晃,王爷关切的欠了欠身。
姑娘自嘲笑道:“许久不喝酒,今日怎么只喝了几杯,便上头了。”
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的向远宁王走过来,忽然身子一歪,伸手揽住王爷脖子,顺势就坐在他腿上。
贴得近了,远宁王觉得她身上的香气撞头,瞬间念起白昼身上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味道,只想她把甩在一边儿。
但终归还是忍住了这份儿让事情前功尽弃的冲动,压着性子柔声道:“姑娘若是头晕,便去歇一会儿吧。”
远宁王低头看她,已经伏在自己胸前,眼神呆愣愣的,半晌才似有似无的回答道:“不要紧。”
王爷心思一动,且任由她坐在怀里,笑着问道:“其实,妙儿姑娘到底知不知道在下是谁?”
方妙儿声音淡淡的,答道:“你是远宁王。”
“哦,原来姑娘知道呀,”王爷的声线也更舒松起来,让人听着就觉得是随意闲谈,放松得紧,他继续道,“乐兮堂这么多姑娘,都是慕名投奔而来的吗?”
“大多是马公子介绍来的,也有少爷请来的,比如夏司星那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