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终是让夏司星决定赌一次。
“陛下……”她刚开腔,便红了眼眶,强忍着泪水,继续道,“求陛下给小女子的爹爹做主,爹爹他……定然是被冤杀的。”
回忆勾动心绪,陈年旧事沁染的情绪就再难控制,眼泪滑落,勾了出姑娘面庞玲珑柔和的轮廓。
白昼其实是看不得姑娘哭的,他觉得书里写的什么梨花带雨、红妆阑珊都是屁话,好好的姑娘就该笑靥如花,以她人伤心为美荒唐至极,竟还有人要去化什么啼妆,着实吃饱了撑的。
只不过……若是不论心情,眼见夏司星这模样,确实也是好看的。
在心里默默一声叹息,暗骂自己一句,他道:“从前朕就说过,你父亲的事情,朕可以去查问,”说着,倒上一杯茶递在姑娘面前,“朕仔细查探过,旧事几乎没有线索,你到底知不知道实情?”
白昼私底下一直没有皇上的架子,因为他本来也不是皇上。
但夏司星不知道,她只觉得皇上这样和颜悦色的跟她问话倒茶,受宠若惊,沾干了泪水,道:“当年的事情小女子确实不知内情。”
白昼皱眉:“那你为何一口咬定,夏大人是被冤的呢?”
只论为人正直可站不住脚啊。
夏司星抿了嘴唇,思绪又坠入旧事里,道:“小女子的父亲,当日是被急召入宫的,就……再也没有回来,他从来都没有疯病,怎么会突然就病发了?”
在夏司星简单的叙述中,白昼初见当年宫廷之乱的端倪。
事发当日,皇上白落摆家宴,请几位王爷近臣喝酒赏花月,但不知为何,夏嘉在席间突然发疯,砍伤数人,更是将一位王爷重伤至死。
夏嘉终于被侍卫斩于御前。
白落一怒之下抄了夏家。
只怕……重伤至死的王爷,便是白袁。
夏嘉真疯的概率微乎其微,他要么是收密令斩杀白袁,而后被兔死狗烹;要么便是个被白落选中的替罪羊,替斩杀白袁的凶手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