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扣门,道:“爷,岑大人来了。”
远宁王应声:“请进来吧。”
声音还有些松散,像是刚起身不久。
果不其然,进屋便见王爷尚未更衣,穿着件牙白的睡袍,头发披散着,坐在窗前看书。
见到来人,他把书扣在桌上,笑道:“本王失礼了,三位随便坐,”而后,向那少年吩咐道,“今儿早饿得很,叫多送些早膳来。”
少年会意,转身出去了。
岑齐起身,道:“王爷,人犯马巽押解期间不幸遇毒蛇被咬身亡,慌乱间打翻烛火引起火灾,如今尸身焚毁不轻,还停在刑部敛房,微臣须得赶紧去写告罪文书。”
远宁王点头,道:“岑大人辛苦。”说罢,亲自起身开门,把他送出去。
再转还回来时,已经面带笑意,向留下的二人道:“二位重获新生,可喜可贺。”
马巽沉默无语,看向马承扬。
马承扬自从与父亲相见,便一言不发,他冷眼看着远宁王,终于起身,向王爷行礼,道:“多谢王爷不杀之恩,小人可否与王爷单独说几句话?”
远宁王脸上依旧是和缓的笑意,眼神却凌厉,直看向马承扬,扬声道:“玉人,带这位先生去偏居小坐。”
屋里终于只剩下马承扬和远宁王两个人,马承扬上前两步双膝跪倒,道:“多谢少主救我父亲性命。”
王爷的心顿时一半落下,一半提起——马承扬是“自己人”。
他和白昼的猜测成真了,但他毕竟不是远宁王原主,还需小心应对。
自马承扬行刺圣驾的招认文书上看,整个事件都是由自称瑞王旧部那人主导的,可细想,真正的主导者其实是马承扬。
想要谋刺成功,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细节,他才是成败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