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要绕过杜孤。
别看杜孤刚才腿上自残一刀,身形利索极了,移形换影侧跨一步,正好又拦在白昼身前。
不等白昼说话,也没等王爷解围,杜陌先看不下去了,一把拉住他这无赖哥哥的手腕,将他拽了个趔趄,口中喝问道:“还不够丢人么?”
无赖泼皮名不虚传,一瞬间滚倒在地上,捂住被杜陌拉扯过的手腕,哇哇大叫,嚎得比杀猪还难听,道:“你……兔崽子是想要老子的命吗,我的手折了……当街行凶……也就只有你这狗娘养的野种能做出……做出来……”
就地打着滚,翻腾到那年纪略长的官差脚旁,拽住人家官袍一脚,道:“宋头儿,白纸黑字得认,他打伤我您又亲眼所见,即便是这官司到了当今圣上面前,也是小人占理!”
白昼看向王爷。
有心一走了之,但又想管管这闲事儿。
王爷向他一笑,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只要你高兴,怎么折腾都行。”
那就……
既然这货都提到当今圣上了,还是凑凑热闹吧。
白昼走到差官宋头儿面前,抱拳行礼,道:“宋大人,文书,可否给在下看看?”
差官常年走街串巷,接触些街里街坊的,极少能被人称为“大人”,白昼一声大人,喊得真诚,差官顷刻便对这文质彬彬的书生生出几分好感。
加之白昼相貌不俗,又是游移名利场的老手,气质、表情适时适度的让人舒服,这会儿儒雅有礼极了。
宋头儿先是打量白昼,而后目光转向他身旁的远宁王。
他衙门口阅人无数,看得出二人来历该不简单,不敢失礼,微一躬身道:“不敢以大人擅居,不过是给街坊办事的跑腿人,”说着,他又直了腰杆,道,“还是要问一句,公子是何人,为何要看这文书?”
白昼恭敬道:“在下略同文书,想看能否辨别,大人手上这份的真假。”
宋头儿沉吟片刻,又看看脚边的无赖,也觉得脑壳痛,还是把那文书交到白昼手上,道:“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