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白昼起身,到陈星宁身前托住他手肘:“你先起来,朕没说要罚她。”
此话一出,陈星宁的眼睛立刻有了光彩。
他相貌俊朗,平时总是一副英武的硬朗气,公事上手段也凌厉,白昼难以想象,儿女情绪对陈星宁也能左右到这般模样——骤然落寞悲切,又忽然有了神采。
只因为一个心上的姑娘。
不向夏司星计较,是因为这本来就是大尧皇族欠她的,但她到底暗中做了多少事,又还将要做什么?
须得清楚、须得阻止。
想到这,白昼道:“你待她……还如常就好,至于其他的,朕着别人去查。”
这样,即便是有朝一日夏司星知道皇上对她怀疑、查问,矛盾也不会被转嫁的陈星宁身上,他二人之间,便不会有忠诚与背叛的博弈。
陈星宁当然明白皇上的用心良苦,万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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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家被彻查,坑越挖越深。
乐兮堂的账面做得干净,可其实账簿有两册,一本明账,一本暗账。
眼看转眼将入深秋,一日寒过一日,文家的案子依旧没有结。越查事情便越多,拔起文家这棵大萝卜,光是带出来的泥就不止三斤。
陶迪三天两头的来向白昼回禀案件进展,请皇上示下后文。
他是刑部官员,明白普天之下凡事讲求一个度,非黑即白的事情只出现在理想国度中,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说来浅显,把握起来却不容易——矫枉过正、轻纵则妄。
期间,文亦斌在府内递了两次奏请,想要戴罪面圣,白昼都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