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只得取个折中的办法,让把折子都搬到朝露殿来,有急奏的官员,也入朝露殿外堂面圣。

当前最棘手的事情,便是控制已经流入坊间的成瘾性药物,忙了数日,幸而没再传来因为药物发生□□的消息,白昼的心略放下。

下了旨意,药物的流通与使用,要严格遵照太常寺颁发的行文执行,一经发现私下交易买卖,严惩不贷。

祸事终于平息下来,祸首白袁还没处置。

王爷曾经就说过,白袁身体有病,一直用寒花淬镇痛,依太医近日回禀的情况看,白昼猜他许是得了肠癌,而且至少已经到了中期。

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还能活蹦乱跳的。

这回他被押入刑部大牢,不光机关算尽全空空,还没了止痛的药物,身体状况急转直下。

几日的功夫,一条命只剩下半条。

白袁曾三次要白昼去见他一面,白昼都没理会——他不是白景,远宁王没醒,他也没心情管白袁的咸淡。

之后,白袁不再请见,相传这几日刑部大牢深处,总时不时传来白袁痛苦的呻1吟,白昼终于还是发了善心,让两名御医给了白袁寒花淬止痛。

消停了四天。

第五日午后,刑部大牢突然传来消息,白袁无端狱中暴毙。

仵作查验之后得出结论:若要止痛,白袁需要两个时辰就服一次寒花淬,可他却偷偷存了四天的药,然后一股脑服下,死在似梦似幻的虚妄里了。

白昼想,白袁若当真有心寻死,不是难事,但他偏偏要这样死。

大约也是因为他这一生太苦了,困在不由自主的皇权与仇恨的漩涡里,陷得深了,不知该恨谁,不懂得自赎,从一个站错了政队的被害者,转变为将痛苦和愤恨延续下去的人。

生命将尽的时候,什么都剩不下,也什么都留不下。

不知他将去的地方,有没有年幼时的兄友弟恭,又有没有惨事发生前的父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