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宁报了警。
“你们都别过来!我只要卞宁!”
发情期的oga大都脆弱而敏感,情绪波动剧烈。许其悦崩溃地大喊大叫,同时把瓷片架在脖子上,做出一副准备自杀的架势。
他不许除吴宁以外的任何人靠近自己。
警察不得已退了出去。
不多时,又有人敲门。吴宁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为什么不让警察帮你?”他话里有责备的意思,但他没有生气。
“你进来……卞宁,你进来吧,我求你了,我真受不住了……”
吴宁堵在门前,手附在门上,垂眸一言不发。
围在吴宁周边的警察一看不是性侵事件,就没把这当成什么严重的事,以为只是发情期的oga神志不清,给别人找麻烦。倒不如让oga口中的“卞宁”进去,如此,既巧妙地不违反《oga发情期救助法》的规定,还省时省力,皆大欢喜。
“吴先生,您看……啧,要不进去劝一下?”
警察帮着和稀泥。这进去能是“劝一下”的事吗?这进去说不定至少三天后才能出来。
“你们找到吴渝了?”吴宁扭头睨着众人,心潮波澜不起,气势压下来,威严逼人,“他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发情,他说了,他被下药了。”
oga发情时,alha有救助义务,但如果有具备行为能力的oga或beta在场,alha不得优先救助。冯月华必须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所以在亲眼看着儿子将许其悦抱进房间后,她便乔装打扮从后门溜出了丘鹿原别墅。
大约过去两个小时,冯月华从商场随便填了一后备箱的衣服首饰回来,隔着几百米的距离远远看见自家门口停着三四辆警车。
她慌了,心知大事不好。
事态陷入胶着,外面的人不能强攻,里面的人不肯出来。这样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几个警察再次七嘴八舌地劝吴宁“帮忙”。
就在此刻,冯月华慌慌张张地跑上楼来,吴宁瞥了一眼继母,手指往下滑握住门把,不等她说话便开门进去了。
寻常人家的继母子关系都不见得融洽,更遑论他们这种大富之家,面对面撕不开脸皮,背地里没少互相拆台。冯月华看见吴宁嘴角稍纵即逝的冷笑,落在她眼里完全是胜利者的示威。
真是要让她咬碎这一口牙齿往肚子里吞。
密闭空间里充盈着oga的发情期信息素,在黑暗中,恰如结满蛛网的洞穴。
“许其悦?”吴宁一边摸索着开灯,一边留意许其悦躲在哪里。
听到动静的oga从窗帘后钻出来。许其悦狼狈不堪,衣服皱巴巴地黏在身上,上面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头发成缕盖住半边脸,两颊透出病态的潮红,嘴唇上是干裂的死皮。
不过,他哭肿的眼睛里露出大多数小孩看见糖的那种眼神。许其悦浑身肌肉紧绷,咬紧了后槽牙,想上前,但似乎不敢轻举妄动。
吴宁操纵轮椅到房间中央,离他还有一段距离。
吴宁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