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宁舀起一勺粥塞进许其悦嘴里,许其悦眉头紧锁,飞快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委屈地看向吴宁,杏眼欲垂泪。
“烫。”许其悦说。
吴宁搁下碗,冷漠道:“你等凉了再喝,我没工夫陪你。”
刘助理、保镖早已找来医院,正候在病房外。吴宁不顾许其悦的挽留,出了病房门,一众人簇拥着他离开。
“你别闹他了,他挺不容易的,一晚上没睡,今天还要出席投资路演,你多多体谅他。”陈怀奕搬个椅子坐在病床边,端起吴宁放下的碗。
原来吴宁并未将许其悦自己留在医院,而是一直陪着他,只在早晨抓紧时间回家换了一套干净衣服。
抑制剂使许其悦困得睁不开眼,头昏脑涨,刚刚吴宁在这儿,他掐被子底下的大腿才没打瞌睡。
“蟹膏粥是不……是吴宁让你做的?”许其悦揉眼睛。
陈怀奕搅动粥散热,“是,吴宁不爱吃螃蟹,我没煮过这种粥,你尝着味道怎么样?”
他伸出勺子到许其悦嘴边,许其悦迟钝地张开嘴。
咋摸咋摸味道,与他喝过的蟹膏粥一点都不像,许其悦点头,说:“你先……倒回保温桶里吧,困死我了,我睡觉起来再喝。”
“不好喝你就告诉我,你要是还想喝高中校外那一家粥店的粥,也直接告诉我,我去买。”
许其悦用手指撑起眼皮,看着陈怀奕,别有意味地讲:“不用,我找到当初的感觉了。”
18 意外
昌平新区海跃大厦施工点,秋天的太阳炙烤着大地,钢筋绿网的楼架子投下阴影。工人一个个灰头土脸,席地而坐,各自托着不锈钢的餐盘,握着筷子大口大口往嘴里扒饭,鼓着腮帮子咀嚼。工地上用小推车卖饭的中年夫妻是实在人,六块钱米饭管够,菜和肉都有。
林宇脸和脖子晒得黝黑,站在一棵蔫儿吧唧的树下擦汗。
“林哥啊,过来吃吧,你那弟不是说要来看你嘛,咋还不来呢?”说话的是个北方来的小伙,人高马大,一身的力气,乡音里就透着股憨头憨脑的蛮劲。
林宇将毛巾搭在肩膀上,往上提了提裤子,刚要说话,便见徐频洲骑着小电动车绕进工地。
工人吵嚷起来,“林子,你大学生弟弟又给你送饭来了!稀客呦!”
徐频洲清癯消瘦,皮包着骨,身上的骨是文人的骨头,健谈,远远的就开始跟人打招呼,哥哥叔叔的叫,眼珠子滴溜一转,不着痕迹地观察过面前的每一个人。
他这人明明是个alha,出门在外贴个隔离贴就行了,非要喷上oga系列的香水,伪装成oga。问他,他还振振有词,说oga更具有亲和力,他是在借用oga的性别红利来完成任务。
工地上的人确实都挺稀罕他的,他一来,一个个都恨不得把眼睛黏在他身上。
“小林,你这次来晚啦!你哥要饿死咯!”
徐频洲看向说话那人,认真解释:“不是我耽误时间,我妈做饭做晚了,她太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