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奕冷着脸通知他们午饭准备好了。他仍在气许其悦不告而别,气得做饭时多放了盐,大失水准。
徐频洲穿着毛绒睡衣顶着鸡窝头下楼吃饭,舀起一勺虾仁蒸蛋,愉快地塞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咽了下去,猛灌自己白开水。
“王妈把盐罐子掉里面了吧。”
王妈听到这话不乐意,从厨房探出头来,“你问小陈盐罐子掉哪儿了。”
小陈给小徐往杯子里加满白开水。
张东篱逛完酒窖回来,手里拿着瓶葡萄酒,“喝什么水啊,外面下雪了,喝点酒吧。”
窗外的地面积了一层薄雪,米粒大的小雪花,像细雨。许其悦回想起去年初雪时,他在神社里抽出两根凶签,一直倒霉到现在。
“有个好消息。”张东篱坐在主位上轻晃红酒杯,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他才缓缓开口,“吴宁快要被放出来了。”
“开心吗?”他单独问许其悦。
“你讲什么废话。”
“我看你愁容满面的,还以为你不开心呢。”
海跃股价回升那刻起,许其悦已预感到吴宁会回来。吴宁在拘留所里那般决绝,准备十几年的计划全被他打乱了,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吴宁,更不知吴宁将怎么对他。
吴宁活着就好。
许其悦这么安慰自己。
雪地里留下无数脚印,夜深,庆祝晚宴散了,豪车排着队接走宾客。冯月华拢了拢自己雪貂皮的袄子,坐进车里,前些天吴硕海心脏不舒服,住进了医院,在今晚这场宴会上,她好像已经变成海跃的主人,受了不少恭维,不觉有些飘然。
吴渝坐她旁边,喝多了酒,已经意识不清。
“哎呦,我的宝贝儿子。”她抱住他的头,重重地在脑门上亲了一口,“海跃是咱们的啦!”
她少有这么开心的时候,吴硕海的女人不少,儿子也不止一个,现在终于清净了。
吴渝拍开她的手,倒在车座上继续睡。
丘鹿原别墅前,他们的车被人拦住,司机为难地回头看主人脸色。
冯年奇迅速从车前跑到车侧面,扒着车门不放。
“小渝啊,是舅舅,你再借舅舅几个钱。”
车窗降下,吴渝探出头来,醉眼朦胧地认人。
“啊……是你啊……”
他习惯性地翻口袋给钱,但身上穿的西服里没有钱包。
陈怀奕冷着脸通知他们午饭准备好了。他仍在气许其悦不告而别,气得做饭时多放了盐,大失水准。